何雲飛跟吳崢沒什麼交情,相反,自從倆人搭班子以來,暗地裡還沒少較勁兒。
所以,他對吳崢缺乏信任的基礎。
他不知道吳崢把他叫過來是何用意,但人家現在高升到了州裡,還成了手握重權的政法委書記,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為妙,於是就脫口而出道:
“我信!”
何雲飛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把吳崢給整不會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才組織好語言:
“老何,我知道咱們之間有些誤會,現在我走了,這也誤會也就解不解釋也都沒有必要了。不過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我能當上這個政法委書記,是梁書記操作的。而且,我還聽說,我走後,你老何要一肩挑起安南的重擔。這,也是梁書記的意思。”
身為領導,說話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吳崢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何雲飛要是還理解不了,那就不用在體製裡繼續混下去了。
“吳書記……”何雲飛遲疑道,“這真是梁書記的意思?”
吳崢‘嗬嗬’一笑:
“老何,你說我這都要離開安南了,咱們之間也沒什麼利益瓜葛了,我有必要拿這個來騙你嗎?”
何雲飛默認無語,顯然是認同了吳崢的說法。
“老何,如果不是梁書記來到景川,你我早晚都會那些人邊緣化,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調到一個清水衙門養老。如今梁書記剛一來,就攪得整個景川天翻地覆。你我都知道,梁書記就是那大鬨天宮的孫猴子,有通天徹地之能,可他孤身一人來到景川,畢竟有些勢單力薄,現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支持,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時候,堅定地跟隨在梁書記左右,他能會虧得了我們?”吳崢繼續道。
“這些話是梁書記讓你對我說的?”何雲飛問了一句。
吳崢搖搖頭:
“不管你信不信,到現在為止,除了工作上的接觸,我連電話都沒跟梁書記打過一個,更彆說跟他私下見麵了。”
“梁書記在景川能乾幾年,誰都說不準,但我們能夠肯定的是,他早晚是要離開景川的。他離開後,景川不還是那些人的景川?到時候,他們會放過支持梁書記的人?”何雲飛擔心道。
吳崢感覺何雲飛有些太不識好歹,本不想再跟他廢話。
轉念一想,要是能爭取到何雲飛的支持,對梁棟來說,絕對是件好事,就忍住心中的不適,接著說:
“老何,‘獵狐行動’獵的是誰,你還沒看清楚?就目前這個局勢,不管是對麵,還是在咱們這邊,紀家,還有曹鼎,他們這些人還有好果子吃?弓鳴宇已經跑了,下一個是誰,你心裡恐怕也有數吧……”
吳崢和何雲飛猜得都沒錯,下一個要跑的人就是曹鼎。
不過,曹鼎可不想就這麼孤身一人流落海外。
跑路之前,他必須要先讓他這麼些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贓款先‘跑路’。
這麼大一筆見不得光的錢,曹鼎可不敢找彆人,隻能找他最信得過的曾老大,通過曾老大的途徑出境。
到了那邊,想要把這些錢洗白,就很容易了。
鐘丞承認他和藍彩鈺已經盯上了曹鼎的這些錢,曹鼎乾脆就來個將計就計,想在臨走之前,陰藍彩鈺那個臭娘們兒一把。
曹鼎知道,藍彩鈺那個臭娘們兒跟他一樣,肯定也積攢了不少贓款。
既然要跑路,多帶些錢,肯定會底氣更足。
於是,他就讓鐘丞給藍彩鈺打了個電話,向她透露了曹鼎走貨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