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房間門突然毫無征兆地被人從外麵推開,發出“吱丫”一聲輕響,緊接著走進來三個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口。
隻見領頭之人霍然就是梁棟以前的老領導陸知行!
看到老領導來了,梁棟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站起身來,其他人也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梁棟一邊大步向前走著,一邊遠遠地伸出右手,臉上滿是真誠和喜悅之情,口中說道:
“老領導,您怎麼會來到槐安呢?”
陸知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但並未說話,隻是朝著身後的人看了一眼。
跟在陸知行後麵的是槐安產城融合示範區黨工委書記蘇夔,他板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麵一個人則是淮州市委書記何義勇,跟蘇夔不同,他的臉色就輕鬆了許多。
如果再加上梁棟,這個房間裡竟然齊聚了四位來自不同地方的地市黨委書記!
從年齡上來看,梁棟和蘇夔都處於三十多歲的黃金年齡段,他們年輕有為、充滿活力,而陸知行和何義勇還不到五十歲,勝在經驗豐富,沉穩可靠。
這四位地市黨委書記個個手握重權,不管是誰,都不敢小覷他們的能量!
陸知行在淮州市隔壁的南崗市擔任市委書記,從南崗到槐安僅僅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看目前的情形,毫無疑問,陸知行顯然是被蘇夔請來充當說客的角色。
至於何義勇,無論如何,作為何葉的大哥,他前來陪同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梁棟暗自思忖著,他覺得蘇夔與陸知行之間的關係應該並不深厚,而且蘇夔未必能夠輕易地邀請到陸知行前來。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陸知行今晚出現在此地呢?
梁棟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恐怕唯有蘇懷山這位老領導才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畢竟,陸知行曾是蘇懷山的秘書,而梁棟自己也曾是陸知行的秘書,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這樣緊密的關係又怎能輕易割裂呢?
即使梁棟不承認這層關係,不理會陸知行,蘇懷山手中仍然握有一張王牌——蘇菲和蘇朗!
正因為如此,他侄子蘇夔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由此也能證明,蘇夔在槐安的這些動作,是得到過蘇懷山那邊的默許了的。
白天的時候,梁棟原本已經特意留給蘇夔足夠的時間,原以為他會就此放棄這次談判的機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搬出了陸知行以及何義勇這兩位救兵。
陸知行給蘇夔使了個眼色,蘇夔便笑著伸出手,跟梁棟客套起來:
“梁書記好不容易才回槐安一趟,怎麼不去我那裡坐坐,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梁棟斂起臉上的笑容,不鹹不淡地應付道:
“當年,槐安示範區還是槐安縣的時候,我在這裡當縣長,還有人用‘地域回避’政策來攻訐於我,說我就是槐安人。對我來說,回到槐安,就算是回到家了。”
倆人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
一個要儘地主之誼,另一個說自己就是地主,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陸知行見狀,連忙緩和道:
“二位,二位,咱們幾個好不容易湊到一起,今天晚上就喝兩杯,然後找個地方打兩圈麻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