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莊子囿和費贇之間脆弱的聯盟關係,根本就經受不起利益的考驗。
梁棟失聯,已知的就已經驚動了吳天麟這樣的人物,後麵不知道還會有誰蹦出來呢。
所以,相較之下,莊子固和莊翔那點事兒,跟費贇的麻煩相比,就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畢竟莊子固和莊翔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國內,解決起來肯定比費贇的麻煩要簡單許多。
最不濟,來他個斷尾求生,放棄他們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庇護,就有為家族利益獻身的義務,莊子囿相信自己可以做通莊子固和莊翔的工作。
沒錯,讓費贇設計帶走梁棟,是他莊子囿出的主意,可費贇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他要沒有自己的小算盤,又怎麼可能死心塌地地去幫莊子囿?
如今事情辦砸了,捅了婁子,那就是他費贇的事情,莊子囿認為自己沒必要陪著他深陷泥潭。
更何況,他們兩個要是同時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恐怕連個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費贇沒有昏了頭,應該知道怎麼選擇,對他們兩家才最有利。
……
費贇的電話剛被莊子囿掛斷,整個人還沒緩過勁兒來,秘書就慌裡慌張地推門而入。
費贇不滿地瞪了秘書一眼:
“慌什麼慌!”
秘書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金載勳跳樓了!”
費贇‘騰’的一下,彈了起來,驚愕萬分地問:
“你說什麼?”
“金載勳跳樓了!”秘書又重複了一遍。
確認了這個消息後,費贇徹底不淡定了,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不知多少趟,然後才站在那裡,一隻手掐著腰,一隻手指著秘書:
“你去打聽一下具體消息,打聽清楚以後,立刻回來告訴我。”
秘書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等秘書把門關上之後,費贇又拿出手機,接連打了好幾個,布置完以後,就跟虛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裡,閉著眼睛,雙手不住地揉著太陽穴。
費贇能有今天,第一個對他有提攜之恩的,自然就是老書記馮庭弼了。
但是,馮庭弼給他的幫助,也僅限於此,他若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走上層路線了。
在馮庭弼退休之後,費贇也沒有閒著,除了經營礱西係在定南的勢力之外,也在燕京那邊尋求了自己的關係。
為了搭上這層關係,費贇沒少下功夫,進貢的東西,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肉疼。
然而,還沒等這層關係使上勁兒,他就遇到了梁棟失聯這場子事。
事急從權,要是過不去這個坎,還何談什麼提拔和進步?
於是,費贇便給他在燕京的關係打了電話,然而,他說了半天,那老家夥隻送他了八個字——無能為力,好自為之!
然後,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費贇把那老家夥罵了個底朝天,又順帶著把莊子囿的祖宗十八代也統統問候了一遍。
既然關係和盟友都靠不住,那就隻能自己去麵對,費贇便讓方英傑打出了他們剛獲得的一張底牌。
就在前幾天,方英傑突然哭喪著臉找到了費贇,一見到他,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