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庚寅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梗著脖子道:
“有什麼不好收場的?我兒子真要犯了法,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可是,要是有人想往我兒子頭上潑臟水,老頭子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討一個公道!”
梁棟就怕王庚寅說這樣的話。
人撈不出來,口頭上再硬氣又有什麼用?
現在的關鍵是,刀柄握在人家手中,在沒有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之前,王犇能不能全身而退,還要看人家的臉色!
王庚寅這個時候要是跟人家鬨翻,就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梁棟偷偷拽了拽王庚寅的衣服,然後對焦新平道:
“焦市長,王老的兒子還在省紀委,他也是急過頭了才會這麼激動,還請你多包涵一下。”
焦新平笑道:
“我這次過來,是受到了錢書記的委托,他既然能把我派過來,本身就說明了誠意。至於王犇教授的事情,是狄匡的個人行為,我和錢書記也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鬨出更大的風波。”
王庚寅這會兒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了,站在一旁沒有再說什麼。
梁棟就開口道:
“焦市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狄匡來定南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但是,我希望你見到狄匡後,替我轉告他,我並不是他的什麼對手,還請他高抬貴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如果你要不信的話,王老就在這裡,你可以直接向他求證,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替他們抗起什麼大旗。什麼保守勢力,什麼革新勢力,這一切跟我都沒什麼關係!”
焦新平滿臉都是疑惑,他理解不了梁棟的話。
能被推舉為扛旗人,就意味著將來會有無限可能,即便競爭失敗,成就也至少能保證躋身二十四人之列,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怎麼可能有人會不當回事呢?
“我並不認識狄匡,跟他也沒有任何交集,談不上什麼恩怨,他要真的太過分話,我梁棟也不是怕事之人。這句話,也請焦市長帶到。”梁棟又補充了一句。
……
梁棟接到王庚寅,在高鐵站跟焦新平分開後,就驅車回到了景川。
唐軒彙報說:
“就目前已經發現的證據來看,形勢對王教授很不樂觀。項目組對不上的資金數額高達上千萬,但王教授賬上隻有不到一百萬,剩下的九百多萬至今去向未明。我們現在急需找王教授本人核實一些問題,否則的話,很難進行下一步的工作。現在的問題是,王教授人在省紀委,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他本人。”
梁棟想了想,對唐軒道:
“省紀委那邊,我來做工作,你們這邊要繼續深挖,不要漏過任何線索,尤其是要盤查清楚王教授周邊的工作人員,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疑點。”
唐軒想了想,回答道:
“王教授身邊有個副手,叫鮑元文,在項目組負責行政後勤這一塊兒,除了項目組的財務人員,就數他接觸項目資金的機會最多。但他隻是王教授的副手,乾得也就是跑腿打雜的活兒,材料審核簽字,都是王教授親力親為的。”
梁棟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道:
“既然你們已經懷疑到他了,就多從其他渠道調查一下這個人,查查他近期的銀行流水往來,以及消費情況,有沒有什麼異常。”
梁棟回到滇雲,就找到了省紀委書記向乾。
向乾以前是莊子囿的鐵杆,莊子囿落馬後,孫懷禮迅速掌控了局麵,他也就向孫明禮伸出了橄欖枝。
當梁棟提出要見王犇的時候,向乾有些為難地說:
“梁省長,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我們紀委辦案,有我們的規矩,像王犇這種情況,我們是不允許他跟外界有任何接觸的。”
梁棟賠著笑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