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一聽說要報警,連忙搖搖頭,她應該也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上不了台麵的。
就在這時,醫生辦公室裡走出一個白大褂,看樣子像是科室裡的小領導。
白大褂顯然比小護士有經驗,問清情況後,就邀請梁棟和周鵬到辦公室說話。
梁棟、周鵬跟著白大褂到了辦公室後,白大褂和顏悅色地說:
“同誌,我相信你們不是小報記者,因為小報記者通常都是為了弄幾個錢花,絕對不會默不作聲地來一趟就走。”
梁棟道:
“你們對付小報記者好像很有一套嘛。”
白大褂笑道:
“這年月,各行各業都不好乾,小報記者也是為了討生活,這一點我們也能理解。但是,有些沒有職業道德的小報記者,總會獅子大開口,談不攏就在自媒體上曝光我們,搞得我們不厭其煩,所以醫院就對這方麵特彆重視。但你們二位一看就不像小報記者……”
梁棟問:
“那你看我們像是乾什麼的?”
白大褂回答道:
“我覺得你們像是下來暗訪的領導。”
梁棟又問:
“何以見得?”
白大褂篤定地回答說:
“行政夾克,白襯衫,黑皮鞋,大背頭……領導標配!”
梁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飾,也不知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就習慣了這種打扮。
或許因為身邊的同事基本都是這樣著裝,潛移默化的結果吧。
梁棟啞然失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白大褂試探著問:
“領導是來暗訪哪個方麵?”
梁棟回答道:
“我剛才在你們樓層的病房轉了一圈,發現你們內科住院的患者,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兒、老太太,而且我問了一下,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大多數都是下麵鄉裡的五保戶,這難道是個巧合嗎?”
白大褂聞言,顯然在故作鎮定,說起話來也有些結結巴巴:
“這個,怎麼說呢?我們內科吧,領導應該知道的,通常收治的都是些慢性病,而這些慢性病患者,通常又以老年群體為主,所以,你在我們科室看到的患者,也就以老頭兒、老太太居多。”
梁棟道: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問的是‘為什麼大多數患者都是五保戶’!”
白大褂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這個,這個問題嘛,怎麼說呢……五保戶嘛,都是也上了年紀的,自然也就容易生病。嗯,他們因為有全額報銷嘛,所以,不管大病小病,都會來醫院住幾天……”
不管白大褂的解釋牽不牽強,他總算是給了梁棟一個解釋,解釋完之後,整個人好像也如釋重負了一樣。
梁棟對醫院的情況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覺得沒必要再繼續耗下去,跟白大褂隨便扯了幾句,就借故離開了。
……
第二天一大早,梁棟帶著張姐,再次來到白峽縣城。
白峽縣政務中心設有信訪接待窗口,信訪接待窗口的工作人員態度倒是不錯,全程都是微笑服務。
但是,當他們問清張姐是為他男人的案子討說法後,態度顯然就有了變化。
雖然他們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話裡話外都在誘導張姐,不要再在這件事上浪費精力了,就算她怎麼鬨,都不會有效果的。
張姐就按梁棟教她的,對工作人員道:
“同誌,俺不是來鬨事的,俺這次過來之前,已經在鄉裡備案了,屬於合法上防。俺就是想知道,俺男人到底關在哪兒了?這都兩三年了,就算他真的有罪,哪怕犯的是死罪,也總該有個說法吧?你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人抓起來,一關就是兩年多,好像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