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軍接過話頭繼續說道: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聽說許多人在遠行出門之後,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水土不服的症狀。正因如此,不少人在踏上旅途之前,都會特意準備好一小包故鄉的泥土隨身攜帶。據說這樣一來,即便身處千裡之外,也能借由那捧飽含鄉土氣息的泥土,稍稍緩解因地域差異而帶來的身體不適之感。”
梁棟不住地點頭,表示對高紅軍所言深感認同: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簡直是至理名言!在我們淮州,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南湖,那湖裡盛產著一種鱅魚,也就是咱老百姓嘴裡常說的‘胖頭魚’。要說這‘胖頭魚’,絕對算得上是淮州的一大特產!它不僅肉質細膩,而且味道極其鮮美。特彆是用那魚頭熬製的魚頭湯,嘖嘖嘖,隻要一想起那個香味兒,都能讓人饞得直流口水!不過呢,說來也怪,每當我們把南湖產出的這些‘胖頭魚’運往外地的時候,就算是按照同樣的方法去烹製,做出來的成品味道卻似乎總是少了那麼些靈魂。後來經過淮州菜大廚們一番苦心探究和琢磨後,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原來這南湖的‘胖頭魚’要想做得地道,就必須用淮州本地的水來烹飪才行!正因如此,那些開設在外地的淮州菜館,往往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也要從千裡之外將淮州的水運過去,不為彆的,就隻為能夠用淮州水來烹飪出這道正宗的南湖‘胖頭魚’。”
說完這些後,梁棟微微眯起雙眼,話鋒忽地一轉,語氣略帶好奇地問道:
“高秘書長,不知道咱們南崗這邊的夥食補助究竟是怎麼個發放法兒呢?”
高紅軍正欲張嘴回應梁棟提出的問題,卻忽然感覺身邊多了一個黑影,扭頭一看,竟然是卞豐年!
高紅軍連忙往一旁挪動了些許,給卞豐年留出足夠的空間,卞豐年也是毫不矯情,麵帶微笑地點點頭,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待卞豐年坐穩之後,他先是禮貌性地衝對麵的梁棟點了點頭,緊接著便主動接過話茬,替高紅軍回答了梁棟方才拋出的那個關於夥食補助發放方式的問題:
“梁書記呀,咱們南崗這兒的夥食補助呢,向來都是每月按時足額發放至每一個人的個人賬戶!而且,咱們可是嚴格按照八項規定來執行相關補助標準,絕對不存在任何一絲一毫的逾矩行為!”
聽聞此言,梁棟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隨後,他稍稍向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卞豐年,笑著說道:
“正好卞市長也過來了,我這兒剛好有個想法,一直想著找機會能跟您好好交流一下。”
卞豐年聞言,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謙遜有禮地說:
“梁書記但說無妨。”
梁棟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地說道:
“我此次前來南崗的首要任務,想必卞市長您心中也是明了的。省裡之所以派遣我到此地,就是要全力解決南崗那令人頭疼不已的債務難題。而要攻克這個難關,方法無外乎兩個大方向——一是開源,二是節流!然而,開源之事絕非一蹴而就,需要長時間的謀劃和努力,所以目前還不能操之過急。咱們先將其暫時擱置一旁,待到時機完全成熟之際,再來深入探討具體的實施策略。但節流就不同了,不像開源那麼麻煩,隻要我們能針對現有的體製大膽地進行一番改革,很容易見成效……”
說到這裡,梁棟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
“就拿夥食補助這件事情來說吧,雖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如果能夠合理調整、嚴格把控,也能節省下不少開支。這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切入點,通過這樣的方式,逐步推進整個體製的變革,從而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節流目標。”
卞豐年一邊聽著梁棟的話語,一邊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梁棟的臉龐。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問道:
“這麼說來,梁書記您是打定主意想要先從夥食補助這塊入手,正式開啟我們南崗的節流之路了?”
梁棟點點頭:
“大吃大喝,公款吃喝,向來都是老百姓熱議的敏感話題,如果咱們能刹住吃喝風,就能重塑政府的形象,提高政府的公信力。而城投債本身就是我們地方政府利用我們的信譽來募集資金,這也算是我們為解決債務問題所做的一個鋪墊吧。”
卞豐年道:
“梁書記,我個人十分讚同你的觀點,也知道你的出發點全是為了工作。但是,夥食補助是我們公務員隊伍的一項福利,要是貿然取消,必然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梁棟道:
“我沒有說要取消夥食補助,隻是換一個方式發給大家罷了。我知道咱們以前的夥食補助都是隨工資一起發放,不管大家在機關食堂吃與不吃,這部分錢都會按月發放到大家手中。我在南越的時候,人家就采取了一項措施,他們把夥食補助直接發放到每個人的飯卡,而飯卡裡的錢,隻能在機關食堂就餐使用,不能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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