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周醫生道:“甚至,若是有足夠的忍耐力的話,陸曜說的方法才是最簡單快捷,少遭罪的。”
她沒說的是,用酒精衝洗傷口,承受力弱點是可能疼暈過去的。
周醫生本想親自動手,但卻被陸曜嫌棄道:“讓張俊傑來吧。”這活他熟。
他受傷的又不單單是手跟腳,脖子那也有傷口,甚至後背腰腹也有一些,衝洗傷口最方便的方式就是脫光了來。
周醫生這個女人就不方便了。
張俊傑連忙上前道:“對對對,我來,我會。”他正好奇將軍的遭遇,打算問呢。
周醫生一開始挺生氣,後來見兩人跑衛生間去弄了,就隱約猜到了。
“沒露出來的地方也受傷了嗎?”她開口問道。
衛生間裡,張俊傑饒是有所預料,等陸曜脫掉衣服之後還是瞪大了眼睛。
“這什麼情況?”他指著陸曜身上的淤紫問道。
陸曜衣服下倒是沒見血,但卻是成片成片的淤青淤紫,這些都是黃沙大力打擊在身上導致的。
陸曜給了他一個眼色,示意他過會說。
衛生間裡雖然隻有他們二人,但一門之隔外可是一群人呢,誰知道會不會有耳目靈敏之輩。
張俊傑雖然心癢難耐,倒也忍住了。
恰在這時,戈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好了麼?疼不疼?”
因為酒精衝洗,陸曜疼得臉上沒有血色,聞言眼中卻是露出了笑意,開口回道:“很快就好,不疼。”
戈馥卻並沒有被糊弄住,她敏感地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虛弱。
約莫五分鐘後,陸曜和張俊傑一前一後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戈馥打量陸曜,除了臉上血色差了點,似乎沒什麼異樣。
陸曜走到戈馥身邊坐下,“都說沒什麼事了。”
周醫生不滿道:“快過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這男人真的是……剛剛竟然無視自己的問題。
好歹當初也是自己給他動手術救的他,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
——她哪裡知道,陸曜當時疼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回答戈馥才是反常。
“不用。”陸曜卻搖頭道:“這裡白天氣溫太高,綁上繃帶反而不利於傷口結痂恢複,這樣露在外麵更好。”
道理確實是那個道理,但是……
“那也要塗點藥。”周醫生堅持道。
陸曜不想動,手一伸道:“你過來。”
周醫生皺眉想說什麼,戈馥開口道:“周醫生麻煩你了。”她看出陸曜這會怕是累慘了。
周醫生也反應過來了,拿著藥膏走了過來。
等包紮好,她問道:“你身上是不是有其他傷?”
“一點淤青,沒見血。”陸曜淡淡道。
戈馥把人都打發出去,本來是想跟陸曜談談,不想話才開了個頭,就感覺肩膀一重,轉頭一看,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看在你給我當了很多次人工枕頭的份上。
這麼想著,她伸手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陸曜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