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喂養,小武的道行也恢複許多,如果那兩隻不老屍現身,小武可以勉強拖延一點時間。
我快步追上接親隊伍。
這些接親的鄉親們,全都穿著鮮紅的衣服,臉上卻又都抹了一層麵粉似的東西,兩腮還畫著兩個大紅點。
看著彆提多詭異了。
轎夫抬著轎子,裡麵坐著的是半死不活的賈力,此時賈力身穿新娘服,頭上蓋著紅蓋頭。
而轎子前麵有一匹瘦馬,瘦馬背上本應該馱著新郎官,但此時卻馱著滕小興的照片和靈位,靈位上還掛著一朵大紅花。
滕定山牽著馬,帶領著隊伍向滕家村走去。
我跟上隊伍,走到滕定山的身邊,提醒道:
“賈力剛剛獲救,待會兒流程儘量走快一點,完事兒了我再送賈力去醫院。”
賈力的傷情可大可小,最嚴重的脫臼已經被我接上了,所以再耽擱幾個小時也無妨。
滕定山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師叔祖,這次多虧您了。晚上婚宴現場,您一定要給臉多喝幾杯。”
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捂著鼻子表情痛苦。
“啊切——”
打了個大噴嚏,現在舒服了。
這山上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不僅刺鼻還辣眼睛,我感覺很不自在。
“這附近是什麼味兒啊?”我皺著眉頭問道。
滕定山疑惑道:“有什麼味道嗎?”
我回過神來,滕定山他們的嗅覺並不如我靈敏,所以他們才聞不到。
不過滕定山想了想還是答道:“咱們青雲山裡有豐富的礦產資源,滕家村外還有一處天然溫泉,隻可惜據說那口溫泉礦物質超標,不適合人泡。師叔祖您聞到的,應該是溫泉的硫磺味吧。”
“大概是吧。”
我搓了搓鼻子,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儘量適應。
以前我在玄機觀,是沒泡過溫泉的,更沒有聞過如此濃烈的硫磺味。
我甚至覺得鼻天通都快要失靈了,眼淚也嘩嘩地流個不停。
在走了大概半小時山路後,我們總算抵達了滕家村。
此時滕家村張燈結彩,大紅的帷幔上卻掛著慘白的“囍”字,村子裡的村民夾道迎接,又哭又笑,這種場麵連我看了都有些瘮得慌。
全村人都來了啊……
看來滕定山平日裡與村民們關係不錯嘛。
“華堂異彩披錦繡,良辰美景笙歌奏,今日舉杯邀親友,鐘情燕爾配佳偶!”
“良辰已到,恭請執禮者各執其禮,執事者各執其事,觀禮者助興圍觀,樂手笙簫鼓樂產奏祥瑞之聲!”
村口站著的那位老得不成樣的小老頭兒,穿著黑色的長褂,佝僂著腰,聲音卻十分洪亮。
在接親隊進村的同時,樂隊開始演奏,隻是演奏的曲目並不是那般喜慶,反而帶著幾分淒涼之音。
我差點都要忘了,這是一場冥婚。
接親隊進村,一直走到一戶大院之外才停下腳步,這裡應該就是滕定山的家了。
隻見滕定山臉色肅穆悲傷,從馬背上取下滕小興的照片和靈位,把大紅花纏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轉身去迎坐在花轎裡的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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