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媽這是憤怒到極點,想要破罐子破摔了。
我當然不懼她的質問。
“是啊,就是我讓他撞的,有問題嗎?”我一口承認下來。
三舅媽估計沒想到我會承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了,隻是指著我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郭家洪忍不住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冷笑一聲,“就因為你們說我爸不配抽中華!”
“陳安,我們不過是說了你爸幾句,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三舅媽怒道。
我氣笑了。
你們那樣侮辱我的父母,我生氣了,你們倒怪我小心眼了?
我突然發現,相比起三舅一家,死在我手裡的建州一號好像沒那麼可惡了。
至少那家夥知道自己在乾壞事,會心虛,說不定會在某個夜裡被噩夢驚醒,然後懷疑自己這麼做會不會遭報應。
而三舅一家,從始至終都在乾壞事,卻不自知。
他們比一號還要可惡!
董建成早就對三舅一家不耐煩了,他招招手,司機和手下就走上前,要把三舅一家轟出去。
司機還又提起了賠償的事情。
三舅急眼了,撂挑子不乾了,跳起來衝著我喊:“陳安,是你讓他們撞我們在先,這錢我們不可能賠的!”
我微微一笑:“是,我讓他們撞你們的車,但他們已經賠你們錢了。你們之所以要賠錢,是因為三舅媽又去砸了彆人的車窗,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是我讓三舅媽動手的嗎?”
饒是三舅一家蠻不講理,此時也全都啞口無言。
一碼事歸一碼事,道理就擺在麵前,容不得他們不認。
眼看耍賴無望,三舅仿佛失了魂似的,任由董建成的手下推出我家院子。
我爸有點兒於心不忍,低聲對我媽說道:“要不……就這麼算了?”
門外好歹是我媽媽的親哥,我爸為我媽考慮,並不想把關係鬨得這麼僵。
但沒想到這回鐵石心腸的人竟然是我媽。
我媽壓根不往外看一眼,淡淡地說道:“他們想動我們孩子的錢,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了。”
我爸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三舅蹲在院外,失魂落魄,抬頭最後看了我一眼:“小安,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我沒有回答三舅,陳樂從我懷裡跳下來,一蹦一跳地來到院門前。
在三舅眼中快要燃起希望的時候,陳樂麻利兒地關上了院門,還不忘對著三舅扮鬼臉。
我隻是和三舅他們相處一個小時而已。
陳樂可是忍了他們好多年了!!
所以陳樂在關門的時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看到關上的院門,三舅徹底死了心,他在門口坐了幾分鐘,最後緩緩起身,帶著三舅媽和郭家洪往外走。
郭家洪問道:“爸,咱……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賣車賣房,砸鍋賣鐵,把錢還給人家,難不成你想讓你媽去蹲監獄啊?”三舅歎氣道。
三舅媽苦著張臉,還在不停地咒罵著。
三舅聽得心煩,直接給了三舅媽一巴掌:“彆他媽叨叨了,要不是你砸了人家的車,咱們至於砸鍋賣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