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成群結隊地衝出水麵,然後又如同雨點般落下,它們集結在一起,倒真有那麼幾分鯨魚的感覺了。
“你小子……”
道無際指了指我,笑著搖頭,他不是在責怪我,相反,更多的是讚賞。
換做是苗師姐,哪怕她有朝一日真的超越了道無際,也不敢在道無際麵前這麼說話。
不過我卻很對道無際的胃口。
“不用數也知道,是你小子贏了。”
道無際走上前,好奇地問道:“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如何辦到的?”
我大手一揮,散掉指尖的木氣雷,那些在海麵上翻騰的魚兒便迅速逃離了。
它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隻是突然醒悟,察覺自己處境不妙,便著急忙慌地逃跑。
我對道無際神秘一笑:“晚輩承讓了。”
“不願意說?”道無際眉頭一皺。
“事關生死。”
“那還是彆說的好。”
道無際立刻意會,擺手扭頭,感慨道:“哎,真是老咯,如今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看到道無際落敗,苗師姐心裡不是滋味,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曾經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師父好像突然老了幾十歲。
為了維護自己的師父,苗師姐忍不住說道:
“陳安隻是取巧而已,論真實力,依舊是師父您更勝一籌,畢竟這搬山填海之力猶如神威,而陳安不過是能控製幾條臭魚爛蝦罷了。”
道無際停下腳步,沉著臉嚴肅道:
“徒兒,先前你瞧不起陳安,乃是年輕氣盛,為師可以理解,但如今你依舊瞧不起陳安,為師可要與你說道說道了。”
“本來就是嘛,陳安他……”苗師姐噘了噘嘴。
道無際打斷道:“你平日看待對手,也是如此膚淺?陳安控製魚兒,隻是控製一條兩條?他控製的是成千上萬條!你怎麼不想想,有朝一日,他去了龍虎山,控製的是漫山遍野的飛禽猛獸,你又該如何應對?若是他再厲害一點,控製的是成千上萬的人呢?”
苗師姐張了張嘴巴,卻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臉上露出愧疚和心虛之色。
道無際之所以如此生氣地責怪苗師姐,不是因為苗師姐挑釁我,而是因為身為他道無際的弟子,苗師姐在見識了我的手段以後,依舊沒有意識到我的強大。
他可以容許自己的徒兒不夠強大,但絕對不能容許自己的徒兒鼠目寸光,自以為是。
意識到錯誤的苗師姐,忍不住紅了眼圈,可她又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因此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可和我在斬邪堂見識到的苗師姐不太一樣呐。
眼看氣氛尷尬,我急忙出來打圓場:
“道前輩,您不要責怪苗師姐了,怪我在龍虎山時候得罪了苗師姐,苗師姐對我心存不滿也是應該的,現在我們已經化乾戈為玉帛,是好道友了。”
道無際瞟了我一眼:“知道你小子在幫她說話,我也沒有真的生氣。徒兒,你給陳安道個歉,為師教你的這些道理,你要一字一句記在心中,隻有這樣,未來為師才能放心地把監度司交到你的手裡。”
“是,師父,徒兒一定銘記在心。”
苗師姐朝我低頭:“陳安,對不起。”
“不礙事,不礙事!”
我連連揮手,把苗師姐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