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自己的行為被彆人發現，所以動作很快，大概替師父清理一番以後，他後退兩步，朝著師父微微鞠躬，然後快步離去。
“龍虎山上，還有年輕的弟子願意為師父撇去汙穢？”
我疑惑地看著這名弟子的背影，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這半年來，張遠流大肆宣揚我師父是妖人，新入門的弟子對師父這尊“魔頭”簡直恨之入骨。
這名司白法衣，和其他人倒是格格不入。
司白法衣走過崎嶇的小路，回到自己的住處，那是一座偏僻的房舍，住在這裡的一般都是最低級的外門弟子。
這名司白法衣回到房間，第一時間給放在桌子上的靈位上香。
“爹，我今天悄悄去給恩公清理垃圾了。”
司白法衣手捧著香，小聲說道：
“當年要不是恩公路過我們村，出手解決了水鬼，隻怕我已經小命不保。”
“您臨死前希望我也上龍虎山修道，將來像恩公一樣斬妖除魔、懲奸除惡。”
“誰曾想如今恩公卻被天師陷害，反而被打成了離經叛道的妖人……哎，孩兒我如今隻是最低級的司白法衣，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趁著天黑，悄悄為恩公身上撇去垃圾。”
“不過，爹您放心，孩兒一定好好修道，將來有能力了就為恩公平反！”
“您在天之靈，保佑孩兒能順順利利……”
我站在窗外的枝丫上，聽著這名司白法衣的話，心中感慨萬千。
師父當年行走江湖，是真正的行俠仗義，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所謂因果輪回，善有善報，在這一刻終於具象化了。
望著這名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司白法衣，我忽然念頭通達。
仇，當然要報。
但我絕對不能陷入仇恨當中。
我要殺張遠流，不僅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人，更是為了保護活著的人！
他們……不該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
天師府需要改變，解決了張遠流，我們才能看到改變的希望。
至少，這名平凡又獨特的司白法衣，不應該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
……
念頭通達，我直接讓意識回歸本體。
屋子外十分熱鬨，我推開房門，眾人已經準備好飯菜、溫好美酒。
“元慶，大家就等你了！”項元泰粗著嗓門，樂嗬嗬地喊道。
玄機觀不大，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我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中感觸頗多。
“元慶，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坐下！”玄悟師叔熱情地招呼我坐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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