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出生的,而看眼前的師父,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罷了,這麼來說,我一下子穿越了將近四十年的時間?
哦不,這隻是師父的夢境,並不是我真的穿越回四十年前了。
眼前的師父,雖然看著窮苦,身上道袍滿是補丁,腳下的布鞋也墊了好幾層膠墊,但卻給人一種乾淨清澈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由內而外的。
絲毫無法將他和未來那個油膩猥瑣的小老頭兒聯係到一起啊!!!
“道友,道友?你的臉色古怪,該不會生病了吧?”
師父輕輕地推了推我,對我這個“陌生人”流露出關心之色。
我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師父的胳膊,喊道:“師父,現在可不是裝純的時候,張遠流還在外頭呢,我這就帶你離開這個噩夢!!”
師父一臉茫然,卻又慢條斯理地勸說我:
“道友,你看著和我一般大,怎麼喊我作師父呢?還有你說的噩夢,是什麼意思?”
我抓著師父的胳膊,幾次使勁兒,卻無法脫離噩夢。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噩夢是張遠流製造的,他的道行遠在我之上,光靠我的造夢之術,是無法帶著師父強行脫離噩夢的。
想要離開噩夢,唯有解開師父的心結,隻要師父放下執念,噩夢自然就醒來了。
可是……
眼前的師父看起來很是溫和,身上根本沒有什麼仇恨和執念,沒有執念又何來放下呢?
我想不明白,但好在夢境世界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並不相同,儘管現實裡與張遠流的大戰迫在眉睫,但在夢境中,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去了解師父在噩夢中究竟遇到了什麼。
我環顧四周,雖然四十年前的天師府不如如今的天師府乾淨寬敞,路邊的花草樹木也不像四十年後那樣有專人精心打理照料,但今日陽光正好,氣候宜人,周圍的龍虎山弟子臉上笑容不斷,根本看不出這哪裡像個噩夢。
劉青山的噩夢裡,天空都是灰色的,和此時師父的噩夢完全不同。
“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抓耳撓腮,愣是想不出緣由。
一旁的師父見我這般模樣,便輕聲安慰道:“道友可是遇到什麼難題了?不妨說出來,咱們一起探討。”
“你一直都是這樣斯斯文文像個秀才似的嗎?”我詫異地望著師父。
年輕的師父自然不認識我,他同樣詫異地望著我:“聽道友的語氣,道友似乎早就認識我了?”
“何止是認識啊……”我在心裡吐槽:老子給你端了十年的洗腳水啊!
師父忽然拱手作揖,慢條斯理地自我介紹:“還未自我介紹,小道乃是龍虎山下玄機觀的道士,法號……”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打斷道,“我法號元慶,也是龍虎山道士。”
師父微微一笑:“看樣子道友字輩比我低一輩,不過我們年齡相仿,還是不要按輩稱呼了,不如這樣,你喊我一聲哥哥,我喊你一聲弟弟,如何?”
如此彬彬有禮的師父,我可是渾身不習慣,因此我不耐煩地說道:“行行行,怎麼都行。”
“哈哈,弟弟如此著急,莫不是想早點進去參加羅天大醮,見證天師血脈回歸天師府?”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