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如今不管張遠流是死是活，他都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四十年，為師總算做到了。”
師父鬆開抓住我的手，歪著頭看向一旁的天師府廣場，眼中情緒萬分複雜。
陪著師父經曆過噩夢的我知道，如今師父所看的方向，便是他親哥哥被張遠流所殺的地方。
這一刻，師父也算大仇得報了。
我心中也唏噓不已。
回想一年前我離開玄機觀，入世曆練。
誰能料到，一年之後我已經是天紫法衣實力，並且與師父聯手，封印了當代天師？
往事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閃過，這一切都給我一種不真實感。
不過……
回憶可以留著以後慢慢回憶。
當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師父，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玄通法師，再把好消息通知給大家。”
師父虛弱地笑了笑：“好徒兒，你去吧。”
大戰剛剛結束，興奮勁兒過去以後，我竟然也感覺渾身有些綿軟無力。
眼前的天師府已經成為一片廢墟，我手腳並用，爬過一座碎石堆成的小山，才看到倒在下方地上的玄通法師。
“玄通師伯！”
我快步來到玄通法師的身邊，高興地說道：“我們將張遠流封印了！”
然而玄通法師卻毫無動靜。
我臉色一沉，趕緊上前幫助玄通法師翻身，再探一下他的脈搏。
這一探，我心便涼了半截。
玄通法師的脈象微弱，幾乎快要感應不到了。
我連忙喊道：“玄通師伯，您醒一醒，彆睡過去了！”
玄通法師努力睜開眼睛，見我平安無事，他稍微鬆了口氣，又有氣無力地說道：
“元慶……老朽大限將至，好在也算燃燒了最後一絲的生命，幫著你們擊敗了張遠流……如今命數已儘，也該入輪回，你們不必悲傷，此乃天意。”
雖然玄通法師在極力安慰我，但我的心裡卻還是難受無比：“對不起……”
“此乃天意，你無需愧疚，”玄通法師笑著搖搖頭，又叮囑道，“未來你成為掌權天師，娶了巧顏，切莫成為像張遠流那樣的人，一定要好好對待……咳咳……對待巧顏……”
“我會的，會的！”我紅著眼圈哽咽著答道，“您放心，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欺負巧顏！！”
“福生……無量……天尊……”
玄通法師的脈搏消失了，呼吸停止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將玄通法師攙扶到樹下，為他整理好儀態著裝，讓他的模樣看起來儘量體麵。
回頭再看幾乎被摧毀的天師府，還有無數死在廢墟中的人們。
這一戰，儘管勝了，也依舊是慘勝。
我站起身來，麵對廢墟，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翻了一下，最後選擇給陸桓撥去電話。
“喂，老陸，是我。”
“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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