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一戰,雖然僅僅隻在一天之內結束戰鬥,但善後的工作,卻要持續好幾個月。
三月春光,萬物候新,黃鶯早啼,萍草愈綠。
在大戰之中被變成廢墟的天師府,修繕工作還在進行,但如今已是三月春暖花開、萬物複蘇之時,整個龍虎山好似披上了新衣,群山之中鬱鬱蔥蔥。
原本破爛不堪的玄機觀,也被我和師父、小胖一起好好修整了一番。
清早,我給祖師爺上過香以後,推開道觀大門,拿起掃帚準備開始清掃工作。
就在此時,陸桓、項元泰、餘鬥元、胡小白、呂行遠、段鋒、蕭坤等一行人,卻身穿道袍,齊齊出現在玄機觀門口。
見我竟然還在掃地,蕭坤忍不住上前搶過掃帚:
“師叔祖,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怎麼還有心思在這掃地啊!”
我隨口答道:“不管是什麼日子,玄機觀都需要人來打掃,小胖隨多吉前輩去西川靜修,師父留在天師府,玄機觀就我一個人。”
“那我來幫你掃!”蕭坤說著便賣力地打掃起大門,門外的落葉被他粗魯地清掃到路邊。
段鋒一把摟著我的肩膀,嘿嘿笑道:“今天恐怕是我段某人最後一次喊你弟弟了,今日過後,應該是要喊你‘天師大人’了。”
陸桓和餘鬥元一起後退兩步,然後對著我作揖行禮,嘴裡喊著:“見過天師大人!”
二人雖然動作和言語正式,但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我無奈道:“一想到做了天師以後可能會失去自由,要天天待在龍虎山裡,我心裡就打退堂鼓。”
“不是吧,張遠流壞事做儘,隻為了繼續做天師,元慶你倒好,帶著我們推翻了張遠流,結果大家推舉你擔任新天師,你倒不樂意了?”項元泰沒好氣地說道。
“其實我理解他,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餘鬥元故作深沉,“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閃一邊去!”項元泰將餘鬥元推開,對我說道:“元慶,你可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我沒有不負責任,我隻是在想,天師是否還有更好的人選。”我遲疑道。
“天師,不會有比你更好的人選了。”
玄悟師叔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大家紛紛退讓到兩旁,對著玄悟師叔行禮。
玄悟師叔樂嗬嗬地走上前,與眾人點頭示意,隨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元慶,你和以往的任何一位天師都不同,且不說你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天紫法衣實力,自打你入世以來,與黑衣人、佛門交好,各大門派更是對你鼎力相助,再加上天師一戰中是你親手封印的張遠流,這一件件豐功偉績,如若不能推你做新天師,隻怕換做任何一人,大家都不會答應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擔心我做不好天師。”
“沒人天生就是領袖,”玄悟師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道,“更何況,難道你不想娶巧顏了嗎?”
“我當然想!”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如果我還不肯給慕容巧顏一個交代,那不是真成渣男了嗎?
玄悟師叔笑道:“你又想娶天師血脈,又不想對天師血脈負責,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我:“……”
“快去收拾收拾自己,隨我上山吧!”玄悟師叔道,“今天可是你大婚之日,不要讓新娘子等急了。”
……
今日,是我和慕容巧顏大婚之日。
陸桓他們一早過來,正是做伴郎來的。
在天師府彆院,蘭心水、周靈溪、劉璃等人,正帶著科儀堂的人,在為慕容巧顏梳妝打扮。
今日的慕容巧顏,不變的是身上那一套鳳冠喜服,但她臉上的笑意濃濃,看起來端莊大方,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美麗動人。
“沒想到我們真的等到這一天了。”
蘭心水一邊幫著慕容巧顏梳頭,一邊感慨道:“第一次見到陳安的時候,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結果眨眼的功夫,他都要把咱們家巧顏娶回家了。”
慕容巧顏紅著臉答道:“蘭姐也該找個好歸宿了。”
“去去去,你倒還催起蘭姐我了!”蘭心水笑罵道。
周靈溪對慕容巧顏說道:“巧顏姐,今日一大早,成昭寺和黑衣人都派人送來了好多好多禮物……但是槿雲姐姐和青鸞姐姐沒來。”
二女沒有出席婚禮,並不是因為她們覺得尷尬,這是幾個女孩私下的小約定。
任何一個女孩都希望能有一場獨屬於自己的婚禮,但現在她們都愛上了同一個人,如果不能共同舉辦婚禮,乾脆一個一個來,這樣每個女孩都是自己婚禮的唯一主角。
慕容巧顏早知道是這樣,所以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裡想到:下次再好好補償她們好了。
三女說話之時,劉璃坐在一旁,顯得有些孤僻。
慕容巧顏注意到了沉默著的劉璃,見劉璃望著梳妝台前的瓶瓶罐罐望得出神,不由得問道:“劉璃,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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