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說,是我們幾個太過於另類了。】
“幾個?”
【且不說在那個戰爭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阿爾法兄弟,單單是我們的康拉德:我曾詢問他要不要將他的雕像擺放在皇宮麵前的階梯上,而他則是一臉嚴肅的反問了我,他最近是不是惹我生氣了,讓我如此的報複他?】
“哈哈哈哈……”
黎曼魯斯咧開了嘴,他笑的歡暢。
“我喜歡那小子:最起碼我不是很討厭他。”
【康拉德?告訴我你喜歡他身上的哪一點,黎曼魯斯?】
“他把一切問題看的很透徹,而且把自己也看的很透徹,後者尤其可貴:雖然他想不明白很多問題的答案,但他知道不要強迫自己,單單是這一點,他就比我們不少兄弟還要強了。”
【這也許是另一種自暴自棄罷了,我的兄弟。】
“頹廢未免不是一種幸福,有時候,過於追求那些自己注定得不到的東西,也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而且還會給身旁的其他人帶來困擾:你說不是嗎?”
【……】
摩根眯起了眼睛,她並沒有轉過頭,而是用一縷視線瞥向了黎曼魯斯: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芬裡斯人那笑眯眯的麵孔,狼一樣的視野隱匿在了金色的發絲之中。
【你想說什麼,我的兄弟?】
“也沒什麼,隻是我們剛才所討論的那個話題,讓我想起了某些事情:既然第一軍團即將在神聖泰拉上得到屬於自己的榮耀,甚至還能夠破例進行一輪大規模的征兵,那麼像這樣的特殊待遇,會不會再次燃起我們的某位兄弟心中,那有關於戰帥的火焰呢?”
【再次?】
【它熄滅過麼?】
“如果沒有你的話,這兩場戰爭的傷亡足以讓任何人熄滅更進一步的渴望了,摩根:莊森有些時候隻是比較偏執,但他並非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家夥。”
【……】
【他直到現在,都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的人緣很不錯。】
“……”
“我是說:大部分時候,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黎曼魯斯眉頭挑起,他有些後悔把話說的太滿了。
“但是實話跟你說,摩根,你可彆跟莊森透氣:我真心覺得我們的卡利班兄弟,其實並不是很適合戰帥這個職位,而且我也不覺得費魯斯適合戰帥這個職位。”
【為什麼?】
“雖然費魯斯和莊森在軍事指揮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但是你我應該都很清楚,戰帥這個職位比起所謂的指揮,更重要的其實在於溝通與協調這些方麵。”
“原體之中從來不缺乏才華橫溢的軍事家,我們的血親在銀河中上演著各種各樣的軍事奇跡:我們真正缺乏的,是能夠將我們所有人聯合在一起,並且調解兄弟之間的矛盾,協調軍團之間的合作的一位中間人,這才是戰帥這個職位應該擔任起來的責任。”
“在這一方麵,你把莊森和費魯斯綁在一塊,再乘以十,都不如荷魯斯的一根手指頭,卡利班人我們就不用多說了,你可能不太了解費魯斯,他可是一個連自己母星都不太想去協調的人物,讓他去管理這些政治上的事物,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
“彆看費魯斯現在對於戰帥這個職位有多麼的上心,一旦他意識到這個職位是要乾什麼的,那他就鐵定會放棄對於戰帥的角逐。”
“而莊森也許會認識到這一點之後,還頭鐵的選擇競爭戰帥,但他是絕對無法競爭過荷魯斯的,畢竟如果讓我憑借著良心,來選擇一個合適於帝國的戰帥的話,荷魯斯的確比莊森適合太多了。”
【……莊森也不差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沒和荷魯斯相處太久,摩根,你不了解他那個人,他實在是太完美了,太無懈可擊了,即使帝皇欽定戰帥隻能由荷魯斯擔任,我想都不會有多少原體感到更多的不滿。”
“我甚至懷疑,帝皇就是想欽定荷魯斯來當戰帥。”
“又或者,你去問莊森,他可能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如荷魯斯。”
【即使是真的,我覺得莊森也是不會承認這一點:最起碼在口頭上不會承認。】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他。”
【我不夠了解莊森?】
【那還有誰能了解莊森?】
當他她出疑問的時候,蜘蛛女皇的口音甚至有了一個非常明顯的上調,就仿佛是一位資深的學者被質疑了他所在領域的一個簡單的真理一樣,摩根的聲音顯現出了某種本能一般的諷刺與信心。
而麵對這種膨脹的信心,原本隻是隨口反擊一下的黎曼魯斯,也隻能在保持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不甘的點了點頭。
“我想不出這個答案,也許你的確是最了解莊森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既然你是最了解他的,那你就應該清楚,他的性格其實並不適合擔任戰帥的職位。”
【……】
摩根歪了一下腦袋,她一側的發絲撫摸著自己的麵頰,將青藍色的瞳孔遮掩住,宛如春日中的柳絮遮掩住被微風拂過的冷潭一般。
【我聽懂你的意思了,我的兄弟魯斯:你反悔了?你不想投給莊森那一票了?】
“……”
“這讓你感到生氣?”
魯斯試探性的發問。
摩根則是搖了搖頭。
【不,當然不,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坦白來說,如果你堅持不懈的支持莊森,投給他一票的話,我才會感覺,你的腦子是不是出了點兒問題。】
“也許有吧。”
狼王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比起這個,我其實還是更好奇另一個問題:如果不投給莊森的話,考慮到你和費魯斯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交情,那麼你是打算投給荷魯斯?還是保持中立?】
“我不清楚,摩根。”
“我尊敬荷魯斯,我也把他視作我的好兄弟,但是因為某些你不知道的原因,我們兩個之間注定不可能走的太近:原本,我就想在這個事情上保持中立,又或者是順水人情支持一下荷魯斯的。”
“但是現在,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直接駁回莊森的情麵,未免有些太過於冷酷,而繼續支持他,又有點不符合我內心中的某些野性的哲學。”
【我一直以為,哲學在你心中所占據的比例很少呢。】
“的確很少,所以才更加值得去珍惜,不是嗎?”
狼王豁達地笑著。
【好吧,我的兄弟,那麼麻煩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出了什麼樣的辦法?】
“簡單來說,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就是。”
黎曼魯斯眨了眨眼睛,他的瞳孔中燃燒起了屬於芬裡斯的熾熱火焰,這火焰直接投射在了摩根的身上,這讓阿瓦隆之主有了些許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某個社恐的觀眾在觀賞一場戲劇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被邀請了上台,要共同參與演出一般。
“摩根。”
【……嗯?】
“你有興趣競選戰帥嗎?”
【……】
【嗯?!】
摩根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狼王倒是看起來很鎮定,甚至非常具有耐心。
“我說:你有沒有興趣參與到戰帥的競選中來,我很樂意把我手中的這一票投給你,而且我也很確定你至少會有兩到三票的底子: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
【……】
【兩到三票?】
“你不會以為康拉德是為了支持莊森而投給他吧?”
“如果你想成為戰帥的話,我覺得康拉德肯定不介意作為你的鐵杆票倉,而另一方麵,我聽說基利曼、馬格努斯以及佩圖拉伯與你的關係都算不上差,這幾個原體和荷魯斯可是沒有什麼親密關係的,也許你能夠爭取到他們也說不定。”
【……】
【你怎麼知道這些?】
摩根的聲音嚴肅了起來,而黎曼魯斯則是咧起嘴,露出了野性無比的笑容。
“憲兵的本能,或者是帝皇的獵犬所需要具有的狗鼻子:隨你怎麼理解,摩根,我的這個提議是並不攜帶任何惡意的,你就全當是我的又一段瘋話吧。”
“告訴我,摩根。”
“你想當戰帥嗎?”
【……】
【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就需要回答我的另一個問題,也就是第二個提議了。”
【……說吧。】
“好吧,摩根……”
“告訴我。”
“你想管轄戰帥嗎?”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就像是獵犬需要項圈一樣,就像是馬匹需要韁繩一樣,像戰帥這種危險的職位,自然也需要他的監督者與憲兵。”
“你有興趣,或者說你有膽量和責任。”
“成為【戰帥的項圈】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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