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楊兄計策甚妙,甚妙。”
楊少峰嗬的笑了一聲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當不得什麼。”
隻是瞧著王瓊擦汗的模樣,楊少峰又不禁有些疑惑:“王兄似乎很熱?”
王瓊訕笑一聲,說道:“有點兒,有點兒,來的時候想著北方有可能會冷,所以就多穿了兩件衣裳,卻不想這北方的秋老虎也是這般的熱,嗯,確實有點兒熱。”
胡亂解釋了幾句,王瓊便想要岔開話題。
左右打量幾眼,王瓊乾脆指著大明湖南邊兒的道路說道:“要是楊兄手頭的人犯足夠用,何不先修這條路?畢竟要從城西往城南運石頭,這條路早晚都是要修的。”
儘管不知道王瓊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但是楊少峰也懶得深究,聞言隻是點頭應道:“王兄說的沒錯,這條路確實是要先修的。”
“而且不光是城西的這條路,”伸手指了指大明湖的東西方向,楊少峰又接著說道:“以後縣城通往城外八社的道路全部要用水泥修一遍,各個村子裡的路也是一樣。”
王瓊大吃一驚,望著楊少峰問道:“楊兄要把村子裡的路也用水泥鋪一遍?這……且不說得要多少水泥和石頭,就是這人工……”
楊少峰哈的笑了一聲道:“反正又不是馬上修,慢慢來唄。”
略微停頓一下,楊少峰又接著說道:“其實吧,我想的是等人手充足一些了,先把各個村社的曬穀場用水泥修一遍,像通往兗州的路,還有通往采石場的路,反倒沒那麼著急。”
被楊少峰這麼一說,王瓊頓時大為好奇,問道:“那楊兄怎麼又先修路了呢?”
楊少峰微微歎息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城外八社,城內十六閭,手心手背都一樣是大明百姓,王兄說我應該先給哪個村社修曬穀場?”
“所以啊,乾脆就先不修曬穀場了,反正今年的收成不咋樣兒,麥子和豆子都讓百姓拉到縣衙前的大街上晾曬,暫時也用不上曬穀場。”
“回頭等人手充足些了,再八社十六閭的曬穀場一起動工。”
“要是實在沒辦法的話,那就隻能等明年春耕過後再抽調一部分青壯來修曬穀場了。”
王瓊頓時想給自己一耳光——都特麼想著岔開“缺少人手”這個話題了,結果自己得是有多蠢才會再選擇修路當新話題,結果又讓他楊大知縣給繞回來了!
王瓊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蠢,一邊嗬嗬笑了兩聲,說道:“楊兄放心,等下官回到京城之後,一定會代楊兄向太子殿下分說明白。”
得到王瓊又一次的保證,楊少峰這才哈哈笑了兩聲,拱手說道:“如此,那就多謝王兄了。”
……
“訴苦大會?”
“讓那些被欺壓的元兵回憶、講述是如何被那顏和貴族老爺們欺壓的?”
“讓被欺壓的元兵做監工,來看管那顏和貴族老爺還有元軍的軍官?”
“待遇分級?”
“連坐?”
聽著朱標轉述的,從王瓊那裡聽來的毒計,朱重八朱皇帝整個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