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白和奶奶一起轉頭看去,隻見父親蘇海強和母親王杜娟一起走下來,他們不知道要乾什麼去,居然打扮的油頭粉麵,花枝招展。
蘇月白疑惑的問道:“爸……媽,你們乾什麼去?”
“管得著嗎?去參加舞會。”蘇海強略帶一絲厭惡的說道。
他今天一天都沒心情去公司,在樓上一直睡到了現在,剛才王杜娟的閨蜜打電話說,開了一個舞會,提議讓他們夫妻都去參加,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穿上平常最名貴的西服,頭發梳的油光發亮,一塵不染,準備去了。
王杜娟說道:“小月你去不去?要不你和我們一塊吧,不過你得先去收拾收拾,這個樣子像什麼?”
蘇月白愣了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猛的在胸腔裡翻滾著,她泣不成聲道:“你們……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參加舞會,你們難道就不覺得……!”
說到這裡,她已經說不下去了,放聲痛哭!
她本來心裡就很堵,此刻看到父母依舊是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她更堵了,特彆特彆難受!!
父母的心完全是石頭做的!不!是鐵做的!
下一刻,蘇月白突然想到了自己,難道自己那時候不是嗎?自己那時候看到小峰頭疼,他怕他猝死了,怕遠在老家、隻有他一個獨生子的父母永遠再也見不到他了,想去醫院輸點液,但自己不讓他去。
還有去年冬天的那次,天寒地凍,自己把他關在外麵,不許他睡屋裡,他最後凍的隻能抱著狗取暖!
所以,自己有什麼資格五十步笑百步?自己那時候究竟是怎麼想的?是腦子發神經了嗎?
“我們怎麼了?我們好得很!咱們總不能因為一個老鼠,就把整鍋湯壞了吧?”王杜娟聲音冰冷,說道:“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彆往心裡擱,他都不回來了,你還能把他怎麼樣?與其傷心落魄,還不如開開心心,走吧,和我們一起去參加舞會。”
蘇月白破口大罵:“你們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王杜娟臉色拉了下來,沉聲說道:“你愛怎樣怎樣,海強,我們走!”
蘇海強其實心裡也不舒服,他也覺得自己怎麼能這樣呢?但他永遠都不會給窮女婿低下頭!
他是千萬富翁,是倨傲的,大半輩子在商界叱吒風雲,什麼驚濤駭浪沒見過,到最後居然要給一個草根女婿低頭?開什麼國際大玩笑!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開上一台跑車離去了。
“唉!”奶奶長歎了一聲,抹著淚水。
蘇月白心裡更不是滋味了,百感交集,她走出門,看著父母開著跑車歡聲笑語離去的背影,心裡比之前更苦!尤其母親還是開著巨大的音響,放著十分勁爽的搖滾歌曲,整個就一沒心沒肺的38!
她心裡痛如火燒,痛如針紮,可是卻完全無能為力,她隻是一個女兒,沒有話語權,她太痛了!太痛了!
突然,蘇月白看到了院裡拴著的那條狗了,她忽然不知怎麼情緒就失控了,大哭著跑到了對方麵前,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脖子,緊緊攬在懷裡,哭著說道:“我錯了!我錯了!老公,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抱著它取暖了!再也不會了!我這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痛,痛徹心扉!太痛太痛,痛到我已經快無法承受了!……”
屋子裡,奶奶看著這一幕,不斷的掉著淚,心裡很難過。
…………
下午2:30,蘇海強與王杜娟正在樂不可支的跳舞,現場舞池裡有很多西服革履,以及濃妝豔抹的金絲雀,氣氛很是歡樂。
然而,蘇海強二人不知道的是,跟他們合作的甲方,此時已經驅車來到了法院。
江市第一人民法院,一輛黑色立標奔馳轎車緩緩停下,從裡麵走出一個中年人,正是上次的甲方嚴濤,他手裡拿著很多補充起訴材料。
稍微過了一會,嚴濤便將這些起訴材料全部遞交給了法院,之後驅車離開了。
之後沒過多久,一處業內鼎鼎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嚴濤來到這裡,在門前停車,打了一個電話,預約上對方後,便下車進了事務所。
某間大氣的辦公室,一個資深的精英律師在椅子上坐著,嚴濤坐在對麵。
“薑律師,這場官司勝算有多少把握?”嚴濤將那份補充起訴材料的複印件遞給了薑律師。
薑律師名為薑明浩,在業內非常有名,打過不少疑難雜案,哪怕是鐵案也能給你翻身,實力非常之強,江市人稱:“薑鐵腕”。
薑明浩掃了一眼資料,隻見是一邊倒的案件,他輕輕一笑,淡淡說道:“這麼簡單的案子你還怕辦不了啊?”
“那倒不是,而是我的索賠金額太高了,我怕過於離譜,不好弄。”嚴濤想起來就一肚子火,怒氣衝衝道:“那姓蘇的讓我損失了那麼多錢,害得我白忙活一場,這幾天我氣的肺都快炸了,天天睡不著覺,咱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但他實在讓我賠的太多了!承諾的好好的,結果到現在都超出三天了還沒交付,讓我賠了很多錢!看到我這兩個紅眼圈了嗎?我恨不得讓他傾家蕩產!”
薑明浩淡淡一笑,道:“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哪怕鐵案我也能扭轉,更何況這單方麵碾壓的案子,我可以保證,就算你這個索賠金額高的離譜,但我最起碼也能給你爭取百分之九十賠償,你就等好吧。”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費用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合作愉快。”薑明浩向嚴濤伸出手。
而此時正在歡天喜地跳舞的王杜娟和蘇海強二人,完全不知道一場風暴已經在急速醞釀。
還有在家裡哭哭啼啼的蘇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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