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夜梟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實際上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已經輸了,但他不肯認。
他要做最後一次搏殺。
值得慶幸的是,儘管完全被小醜俠病毒控製的他,已經設計幾乎玩廢了所有被他招募而來的宇宙級霸主,但好消息是他們的能量一個都沒有浪費。
即使他被小醜俠病毒控製,也不可能突然逆天開掛,三下五除二就打敗了這些強大的超能力者們。
將這群超能力者弄死的計劃夜梟一直都有,被控製狀態下的他隻不過是提前執行了這個「過河拆橋」計劃而已。
當然了,現在河還沒過去,橋已經沒了,但並不代表他不能拿橋的殘骸自己造個小木筏劃過河。
儘管失去了這些宇宙霸主幫助他梳理能量,但夜梟的推進塔體係依然完整,隻要他能保住這個以行星之心為動力源,帶動整個宇宙逃跑的體係,他的宇宙依然能夠移動,隻不過會跑得很慢,加速也很慢——
這意味著即使蝙蝠俠拖住了反監視者,在反監視者從神速力風暴裡跑出來之前,他也不一定能夠跑的掉,但這終究是一線希望。
而且更值得慶幸的是,這群宇宙霸主當中還有一位唯一的幸存者,達克賽德之女格蕾爾。
她代替達克賽德,坐鎮整個推進塔體係的中樞,夜梟設置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位的保護程序。
這個保護程序的優先度極高,會主動阻止格蕾爾離開推進塔中樞,即使被小醜俠病毒控製的他,也在短時間內沒能將對方調動出來。
「格蕾爾。」
夜梟站在一片哀鴻遍野的盟友中間,他打算操縱著貓頭鷹電腦切掉那些已經廢了的宇宙霸主們的通訊,大部分人已經被夜梟坑的連話都講不出來了,隻有絕望魔的能力和心靈相關,因此在這種幾乎垂死的境地還能講出話來。
「的,夜梟。」他說道。
他之所以還能罵人並不是因為他中氣十足,而是因為他還沒死透,心靈感應還能夠連接得上通訊。
絕望魔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進入死亡性的休克,憤怒和怨恨幾乎讓他快要瘋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廢物,你早就有準備,你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會愧疚……」
夜梟直接掛斷了他的通訊。
愧疚?大家都是一肚子壞水的反派,談這個,你莫不是在說笑?
很快他就連通了格蕾爾的通訊。
「夜梟?怎麼回事?我聯係不上你。」格蕾爾那張臭臉很快出現在屏幕上,她的雙眼中閃爍出怒火:
「叫了你半天沒反應,想出去連房間都被封死,我又不能硬弄碎——」
她連珠炮的發出了一連串提問:「還有剛才突然注入整個行星之心能量循環的那一大堆能量又是怎麼回事?」
「除了這個還有,你怎麼做事的?那麼大一波能量進來,為什麼召集的那些盟友不梳理,反而全都壓在我頭上?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他們一點都不梳理能量了?」
格蕾爾好好的在那裡工作,原本已經習慣了該引導多少能量,結果剛才差點被那一波突然加入的能量搞得去了半條命,現在怒氣衝天。
她罵道:「你安排在宇宙各個角落負責梳理能量的那些盟友死了嗎?」
「呀哈,這都被你猜對嘍?」
夜梟突然笑出聲,然後直接跳到麵前的操作台上,當著格蕾爾的麵像個猴子一樣倒立,然後蹦蹦跳跳:
「你怎麼這麼聰明呀?這也能被你猜到!謔哈哈哈哈哈,他們全
都死辣!」
然後他的狂笑聲突然戛然而止,聲音轉眼間變得陰森可惡:「而你也會死,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夜梟抱著腦袋,發出一陣像是狂笑又像是悲泣的尖叫,緊接著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仿佛舞台劇演員般做出一副悲涼的表情:「而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敬請期待,愚世之梟的
盛大的謝幕!」
他狂笑著,然後直接就那麼拿刀刃抹過了自己的脖……
夜梟眨了眨眼睛。
他努力的驅散剛才在腦海中不停噴湧而出的幻想。
這些幻想讓他心情惡劣,這意味著小醜俠病毒對他的影響依然在持續,而且愈演愈烈,試圖再次像之前那樣侵蝕他的腦子。
而更加糟糕的是,他在心中甚至發自內心的開始向往他剛剛幻想出來的那些行為,就像是連環殺手的第1次謀殺通常都始於殺戮妄想,然後再付諸實施。
這意味著……那個轉變已經開始了。
保留過去同樣高度的理性思維,但是道德核心卻會被更加癲狂的東西所替換。
他的時間不多了。
「夜梟???發什麼呆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格蕾爾的聲音還在響著,她沒法看到夜梟腦海中所翻湧的驚濤駭浪,在她的視角中,從剛才到現在夜梟就像是個雕像一樣站在那裡,要不是格蕾爾負責控製著整個推進塔中樞,她都幾乎要以為是自己通訊卡了。
「發生了一些事情,格蕾爾。」夜梟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有些奇怪:「我們受到了襲擊,蝙蝠俠的襲擊。所有的盟友都死了,你現在得一個人負擔起梳理整個宇宙能量的重任——」
夜梟在格蕾爾罵出口之前急忙安撫道:「沒法梳理的了也可以,大不了宇宙移動的慢一些,隻要保持宇宙一直在前進就行。」
「你怎麼搞的?你確定是蝙蝠俠的襲擊?蝙蝠俠隔著一個宇宙襲擊你?蝙蝠俠要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夜梟打斷了她:哦,除非你想讓我用超大的棒棒糖敲碎你的——
夜梟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他隻是在腦海中幻想了一下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場景,然後就感到自己的大腦分泌出了大量的多巴胺。
快要高潮了。
這種藥物已經永久性的破壞了他的生理結構,夜梟知道這是一個信號,意味著他現在已經像那些長期吸食粉墨的癮君子一樣,身體失去了締造多巴胺的能力。
但這沒有關係。
他還能拖著這殘破的身體前進……他還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