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夫君?”裴琰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搖了搖。
想得美!
才不叫!
蘇禾拉開他的手,身子一滾,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大人,睡吧。”她拉上被子,懶洋洋地說道。
“不叫?”裴琰很意外,還以為她會很開心地鑽進他懷裡,一直叫一直叫呢!
“嗯~”蘇禾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翻了個身,握緊了脖子上那枚玉珠,嘴角悄悄勾了起來。身後悉悉索索響了幾聲,裴琰也躺進了被子裡。
夜愈深了,蘇禾聽著身後的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地翻了個身,一點點地挪到了裴琰的身邊,指尖撥開裴琰耳邊的發,輕輕地叫了一聲:“徐家小夫君。”
她真的不喜歡府,她就該把裴琰拐回江南去,做她徐家的小女婿。然後她就在江南開一家酒樓,裴琰每日往酒樓前麵一坐,就憑這張俊臉,這副好身材,一定能生意興隆。
對,她還得把自己的姓給改掉,她要姓徐,徐禾。
蘇禾又縮回了被子裡,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沉入夢鄉。
裴琰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了她。他一向驚醒,蘇禾翻身的時候他就醒了,還以為她要偷親自己,沒想到竟聽到了她的心裡話。
徐家小夫君?
他可是比她大了好幾歲!
咚咚,窗外響起了兩聲叩擊聲。
裴琰翻身起來,看了看蘇禾,匆匆披衣出去。
張酒陸頂著一頭一肩的雪,神色冷峻地看著裴琰。
“大人,葉將軍家的莊子,有消息了。這是摘到的沉芷草。”張酒陸從懷裡拿出一隻白布帕子,打開來,裡麵是一顆已經枯死的草。草有三莖三葉,根已經變成了烏黑色,葉子泛了黃,葉子脈絡卻是鮮紅色,像是剛飲了血。
“莊子後麵有一個蛇窟,裡麵種了一小片,不過全枯死了。”張酒陸說道:“那蛇窟裡全是劇毒的眼鏡蛇,這蛇原本該冬眠的,可是進了蛇窟才發現蛇全醒著,黃子安進去就被咬了,白簡正給他處置呢。白簡說那蛇比普通的眼鏡蛇要毒上幾分,黃子安的腿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去看看。”裴琰神色一沉,反手關上門,帶著張酒陸就走進了風雪裡。
“大人,這葉將軍府會不會與您父親的事有關?”張酒陸小聲問道。
裴琰敏銳地察覺到了蹊蹺之處,這段日子以來,不管是沉芷草,還是百日糜,就像是有人捧著證據往他眼前送。
這幕後的手,分明正準備以他為刀,翻雲覆雨!
“蘇禾要去百慧莊,加派人手,好好護著她。”裴琰接過侍衛遞上的馬鞭,利落地上了馬,低眸看向張酒陸:“你平常怎麼吃我不管,辦正事的時候,眼睛多看著蘇禾,少往那些包子餅上麵看。”
“我真不看。”張酒陸一陣尷尬,趕緊拍著胸膛保證道:“我發誓,我若亂吃亂看,我也被蛇咬。”
裴琰不悅地盯他一眼,嗬斥道:“身體發膚皆是你安身立命之本,怎可用來亂發誓。”
“那我長命百歲。”張酒陸馬上改口道,末了,又指天發誓:“我若亂吃亂看,以後我舌頭吃什麼都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