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瀾按下錄音筆的開機鍵，又完整地將對話聽了一遍：“多謝，這個證據很重要。”
“抱歉，夜小姐。”冰河卻很慚愧，“但還是沒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足夠了。”夜挽瀾淡淡地說，“替我謝謝你們先生，然後，盯著他吃藥，不能因為苦就不吃了，我會檢查。”
冰河：“……”
他其實鮮少在晏聽風的臉上看見什麼多餘的表情，但這段時間確實見到晏聽風在喝藥的時候，表情很微妙，似乎還有些一言難儘。
冰河走後，林懷瑾忍不住開口：“怎麼回事？怎麼又跟盛家扯上關係了？藥又是什麼？”
“叔叔，這些您都不用操心。”夜挽瀾按住他的肩膀，“您每天開開心心就夠了。”
林懷瑾：“……你把我說的很像網上最近那個流行詞。”
夜挽瀾確實不知，問：“什麼流行詞？”
林溫禮：“開心小狗。”
“林溫禮！”林懷瑾大怒，“你找打是不是！”
林溫禮：“……”
他明明隻是把林懷瑾內心所想說出來，怎麼就成罪過了呢？
當天晚上，夜挽瀾帶著錄音筆，和方家人會麵了。
聽完錄音筆裡的對話，方家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我就說那場器官衰竭的十分巧，但當時醫院的確什麼都沒有查到，惠春如竟然還能拿到環球中心的藥？”
方夫人皺眉：“夜小姐，您打算怎麼辦？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盛懷謙。”夜挽瀾微微頷首，“他，是我們的突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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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懷謙便是前任盛家主母留下的唯一兒子，他對盛夫人恨之入骨，連帶著也十分厭惡盛韻憶。
隻是盛家主一直護著母女二人，盛懷謙憤怒之下出走，反而給了盛韻憶和她同胞弟弟進入公司的機會。
“懷謙這孩子也真可憐，母親在他剛出生沒多久就去了，他爸爸也不關心他。”方夫人輕歎一聲。
夜挽瀾說：“等查到確切的證據之後，麻煩方夫人幫我約他出來了，最快的話，就是明天。”
“好，沒問題。”方夫人重重點頭，“這種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夫人。”方管家上前，耳語了幾句，“方清雅一直要見您。”
方夫人的神色淡了些許：“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清梨，現在能走了嗎？”
“可以，沒問題。”程清梨拍了拍胸脯，“我現在活力滿的驚人。”
“你啊。”方夫人被逗笑了，“一會兒媽媽陪你去商場買些你喜歡的東西。”
二十分鐘後，方家一家五口來到了警局。
見到程清梨也一同前來的時候，方清雅知道，事情還是全部都暴露了。
“清雅，作為主謀者，你的罪名隻重不輕。”方夫人眼神淡淡地看著她，“我不會為你聘請律師，你犯了什麼罪，就要受到什麼懲罰。”
晴天霹靂一般，方清雅呆住了，她嘴唇一顫：“爸，媽，大哥，二哥，你們……”
她費儘心思想保住的一切，反而在她的急功近利之下，在這麼短短幾天就煙消雲散了。
此時此刻，名為懊悔的情緒在方清雅的心中已經流淌成了一條河。
如果她在得知她不是方家主和方夫人的親生女兒時，如果直接主動坦白，並且幫他們積極尋找真的方家千金，她怎麼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她當時怎麼就想不開，在極度的慌張之下，選擇對程清梨出手呢？
是……是盛韻憶！
這個時候，方清雅的大腦反而清晰了起來，變得聰明了不少。
從一開始就是盛韻憶，先說她的血型和方家人不同，還三番五次用言語推波助瀾，她才會這麼做。
但歸根結底，還是她太過愚蠢。
方清雅臉色慘白。
她知道，一切都都徹底完了。
另一邊，盛家。
盛夫人一直閉著眼守在一個古式的手機旁，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等到了來電鈴聲。
“喂？人已經死了，房間也查過了，沒有留下什麼證據？”盛夫人笑了笑，“做的不錯，剩下的錢會打到你的卡上，你可以離開江城了。”
通話結束，盛夫人緩緩地吐出了一口吸，笑容加深。
很好，她的秘密，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從此，她可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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