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內鬥給我回家去鬥,”嬴抱月看著一個個鬥的跟個烏眼雞一般的男人,淡淡開口,下一刻她劍光下移,地上王陵的發髻陡然變成了齏粉。
“膽敢侮辱皇室者,都是一個下場,”嬴抱月冷冷道,“誰敢再在外麵同室操戈,我不介意向前秦人證明一下我的這個魁首是怎麼來的。”
上屆的長者們有短暫的憤怒,但下一刻像是想通了什麼,紅起來的雙眸卻又褪去了顏色。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些事他們不是想不到,不過卻被更多的利益紛爭乾擾了視線。
看著地上頭發的粉末,更多的人沉默了下來。
大秦之毀,是毀於內鬥。
前秦的隊伍有短暫的騷動,但下一刻卻徹底平靜了下來。
嬴珣怔怔睜大眼睛,發現原本他見到這群人後一直浮動的人心,居然也全都平息了下來。
中階大典沒有眾人戰,所以他接手後雖然能感覺到這支隊伍有二心,但他一直沒有太在意。
直到此時此刻。
感受到歸攏的人心,他才意識到是他主動逃避了這個問題,
“真是可惜了,”薑元元遠遠地看著安靜下來的前秦隊伍,“她此舉是在為嬴珣立威啊。”
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
那就是這個少女也許其實比那個流亡在外的大公子更適合當前秦的繼子。
甚至更適合當
薑元元適時克製住了自己那個可怕的想法。
隻是可惜了,她是個女人。
“她不光為嬴珣立了威,”姬嘉樹沉聲道,縱然沒有名分,但誰做的事就是誰做的。
他知道薑元元在可惜什麼,而就在這時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之前初階大典棋戰之時,那個眼盲心不盲的北魏修行者對他說過的話。
前秦的繼承者,這世上就單單隻有兩人麼?
但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姬嘉樹忽然有些心跳加速,好在就在這時耳邊傳來東吳禮官的高喊聲。
“吉時到,上山!”
耳邊響起鑼鼓聲,但不少不是從身側傳來,而是從眾人身後傳來。
姬嘉樹回過頭,眸光一定。
真是說什麼人,什麼人就到了。
山門之後的山道上,浩浩蕩蕩出現了一群人,所有人都身著玄衣,其中四人抬著一張步輦,步輦外還有東吳禁軍的護送。
如今在東吳能當起這般待遇的,隻有一人。
姬嘉樹注視著被抬上山的那張步輦,北魏繼子孟施和莫華跟在步輦的後麵,許冰清隨侍在左邊,而步輦右邊立著一位眼縛白綾的年輕人。
“北魏國師駕到了!”
“等等,右邊那個人是?是上屆的亞魁!”
“拓跋尋來了!”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姬嘉樹和嬴抱月等人轉頭看著那浩浩蕩蕩上山的一群人。
北魏人,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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