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的對話,站在嬴抱月身後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姬嘉樹渾身微微一顫。
他心中的預感成真了。
姬嘉樹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抱月你”
但不等他說話,前方的少女已經笑著轉過身來,“我說錯了,是麻煩季大叔幫我練下明天的劍法。”
是麼?
姬嘉樹靜靜注視著她清澈的雙眼,“練劍?”
“嗯,”嬴抱月笑了笑,眸光從他身後的李稷身上拂過,“明日對手很強,我必須要拚儘全力了。”
包括賭上性命去破境麼?
“今天大家都累壞了,都先去休息吧,我練好明天的劍法也要去睡了,”嬴抱月向馬車邊的少年們揮了揮手,“明天見。”
說完她轉身就想進門隨著季大離開,但她肩膀上的那隻手並沒有鬆開。
嬴抱月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姬嘉樹定定看著她的背影,“我也留下。”
“我陪你練,”少年聲音清淡卻堅定,“沙包也好喂招也好靶子也好,什麼我都願意做。”
反正他今日已經輸了,真元耗儘也好遍體鱗傷也好,都影響不了什麼。
嬴抱月微微吸了口氣,沒有說話,季大站在她身邊,眸光從身邊少女晦暗不明的臉上掠過,回頭瞥了姬嘉樹一眼。
“算了吧,小子,”季大聲音平淡,卻每一字都敲在少年心上,“你比你老子功力差遠了,太弱了,派不上什麼用場。”
“你這人”趙光聞言瞪大眼睛,這大概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神舞境沒用,哪怕境界高如神子都不得不承認神舞境的力量,就算是要破境,也是找比自己大一階的人護法即可,姬嘉樹是神舞境,還是已經有破境等階四之力的神舞境,哪裡沒用了?
姬嘉樹怎麼說也是姬家的嫡子,這人對姬清遠那麼畢恭畢敬,怎麼對姬嘉樹是這樣一個態度?
趙光氣得還想說些什麼,一隻手卻忽然攔住了他。
“那我呢?”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李稷注視著眼前深不見底的男人,“我現在是等階四,而且,我是水法者。”
換一句話說,如果嬴抱月想要瞞著所有人破境,他其實是比季大更合適的護法者。
但嬴抱月沒有找他。
季大微微蹙起眉,無奈地瞥了身邊少女一眼。
到底還是像了那個人,怎麼打發了一個還有一個。
麵對姬嘉樹他好歹還能拿境界當理由,這個要他怎麼辦?
隻是
望著眼前戴著麵具的男人,季大眸光冰冷起來,即便李稷是此間最適合的人,即便嬴抱月願意,他也不願意看著這個男人靠近嬴抱月一步。
察覺到季大目光中不善,李稷袖子下手指微動。
上次果然不是他的錯覺,這個他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的修行者,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抱有敵意。
可是,這是為什麼?
“昭華君這是想要明天的半決賽現在就開始麼?”季大冷冷道,“你是四強之一,今晚卻要陪明日的對手練劍?這讓其他參加者怎麼看?你想陷我們公主於不義之地?你不如乾脆認輸算了!”
趙光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雲淡風輕的男人,言辭鋒利如刀。
“我不是”李稷愣住了,“我隻是”
“李稷,”這時嬴抱月轉過頭,看向李稷笑了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