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裝死在的。”
姬墨用劍挑了挑那顆眼珠的眼皮,嬴抱月發現裡麵的瞳仁居然還在動。
“他居然還在?”
嬴抱月有些震驚。大勢已去,她原本以為以雲中君的狠厲會直接拋棄烏禪胥和這顆眼睛,卻沒想到他居然還在這具身體上苟延殘喘。
“他倒是想逃,”姬墨冷笑一聲,“不過隻剩一顆眼珠可沒那麼容易逃。”
“你要是再敢縮進去,我就將你剜出來。”
姬墨用劍挑了挑烏禪胥手臂上眼珠的眼皮,淡淡道。
烏禪胥的死活對雲中君而言當然不重要,但這顆眼珠看來的確是雲中君自己的眼睛,沒那麼容易棄之敝履。
這也是他之前沒有整個砍掉烏禪胥手臂的原因,如果真砍了烏禪胥的手臂,這顆眼珠搞不好就死了。
現在烏禪胥狗命尚在,雲中君也不至於狗急跳牆,一跑了之。
“老夫可沒打算逃。”
地上的烏禪胥的嘴一開一合,“老夫還沒敗。”
“你難道以為你們還會贏?”
姬墨看上天上還在翻騰的龍與虎,皺眉看向慕容音,“你能不能讓白虎神出點力?天之四靈打不過邪神怎麼回事?”
慕容音咬牙瞪著麵前的紅衣男子,聲音冰冷。
“既然南楚國師那麼有本事,不如讓朱雀神來幫幫忙?”
姬墨眼中寒光一閃,“這是你們後遼地界上的事,關朱雀什麼事?保護後遼是白虎神的事,祂這麼心慈手軟,是想將整個後遼都搭進去陪葬麼?”
“你!”
慕容音漲紅了臉孔,並肩作戰結束後,她發現她果然還是想弄死這個人。
神子有時候和小孩也沒什麼區彆,看著麵前這對針鋒相對的男女,嬴抱月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但慕容音剛剛的話提醒了她。
“姬墨,”她緊盯著姬墨的眼睛,“朱雀神呢?”
姬墨看向她,目光陰鬱,“你問祂作甚,也想讓祂來給後遼人賣命?”
不知為何,嬴抱月總覺得他的目光中藏著太多東西。
想起之前那隻偽裝成金翅大鵬飛來的小肥鳥,嬴抱月抿了抿唇,“祂還好嗎?”
想起慕容音提起的黑泥對獸神身體的侵蝕,她心情就沉重下來。
“好得很,不勞你擔心。”
姬墨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夾槍帶棒,他朝天上瞟了一眼,語氣譏諷,“比起擔心朱雀,你不應該更關心那雙翅膀麼?”
嬴抱月心頭一跳,握緊了雙拳。
姬墨的話正好戳到了她的痛處。
正在和白虎神戰鬥的應龍神身上,那第二雙翅膀正不斷煽動著,明晃晃得刺人眼。
“哼。”
姬墨瞥了一眼嬴抱月的表情,“騰蛇翅膀就在那裡,你卻拿不回來,還有心情關心彆人家的獸神?”
言語如針般紮入心頭,嬴抱月一言不發,看向躺在地上的烏禪胥。
望著那顆緊閉著的眼睛,她的視線銳利起來。
“姬墨,劍能借我用下麼?”
姬墨淡淡道,“休想。”
嬴抱月咬牙,這時姬墨卻忽然向身後伸出手,一股烈焰從越王劍燃起,倏然衝向還在和李稷纏鬥淳於夜身上。
淳於夜喉嚨中發出一聲慘叫,渾身被燒得焦黑倒在地上,身上的黑泥被燃燒殆儘。
“等等,他死了?”
嬴抱月怔怔望著那具焦黑的身體。
“沒死,還有口氣,”姬墨收回手,瞥了眼執劍站在淳於夜麵前的李稷,“水法者就是沒用,這要打到什麼時候。”
慕容音徹底看不下去了,“說的你好像第一次遇見,就知道怎麼對付這些黑泥似的!”
還不是吃過虧後才積累了經驗,這人多大的臉在這耀武揚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