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夜瞥了她一眼,“這隻是座普通的小城,可比不上碎葉城富庶。”
和白狼王庭更是不能比。
白狼王庭和碎葉城都是坐擁綠洲的地方,然而西戎人大多數的聚居地並沒有那麼成片的綠洲,最多隻有一條經常乾涸的河流罷了。
沙城因為終年風沙不斷才被稱之為沙城,這樣的城池不僅土地貧瘠,連過往的商隊都不願停留,也讓這座城更加死氣沉沉,牧民們貧窮不堪。
不過也正因如此,想在這座城裡找人就沒那麼難了。
“說起來我們隻說了嘉樹他們在這座城裡會和,卻沒說具體在哪裡見麵。”
嬴抱月忽然想起這個問題,視線從城民們身上移開,轉而打量起城內的設施。
姬嘉樹和李稷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呢?
“這好辦,”淳於夜淡淡道,“這座城裡隻有一個地方能住人。”
他以前出門打獵的時候,曾經遇上沙暴在這座城裡歇腳,知道那地方的所在。
“跟我來,”他淡淡道,騎馬向前而去。
四周的百姓紛紛散開,之前守城的衛兵從後麵追上來像是想來巴結,但淳於夜目光冷酷地掃了他一眼,那人頓時畏縮地退下來了。
嬴抱月回頭看向眼前空曠的大路,他們一行人在沙城中簡直是暢通無阻,連一個上前詢問他們身份的人都沒有。
看著掛在淳於夜劍柄上的那枚金印,她目光深了深,打馬騎到淳於夜身邊,“看來碎葉城比這座城的勢力要大不少。”
淳於夜拿著的隻是赫裡這個小當戶的金印,還不是慕容恒這個城主的金印,結果沙城內不管是兵還是民對他就敬畏如此。
碎葉城在漠北,沙城在漠中,嬴抱月原本還以為漠中的城池的地位會高於位置更偏僻的漠北。
淳於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當年分土地的時候,可是將最富饒的城池分給了你男人。你要怎麼謝我?”
嬴抱月一噎,怎麼又扯到了她和慕容恒的關係?這人的陰陽怪氣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看著嬴抱月不接話,淳於夜冷哼了一聲,不再開口,隻是打馬一路向前,七拐八彎後,他繞過一堵土牆,停在了一片空地之前。
“這裡是……”
嬴抱月睜大眼前,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堵土牆圍起了這片空地,土牆之間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不少羊毛氈搭成的帳篷。在風沙的吹拂下羊毛都變成了土黃色,在風中獵獵飛舞。
乍一看,嬴抱月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某處棚戶區。
“這裡就是沙城接待貴賓的地方。”
淳於夜回頭看了她一眼,勒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拍了拍手上的沙粒,淡淡道,“用你們中原人聽得懂的話來說,這裡是沙城唯一的客棧。”
客棧?
嬴抱月望著眼前擠擠挨挨的破舊帳篷,又回想起在白狼王庭看見過的那一頂頂華麗的帳篷,心情一時間變得無比複雜。
她下馬牽著烏雲走到淳於夜身邊,“你是說,嘉樹他們就住在這裡?”
“沒錯,”淳於夜打了個嗬欠,伸手隨意地指向一頂靠近土牆的較大的帳篷。
“我還知道,就在那頂帳篷裡。”
嬴抱月一怔,旋即就看見了停在那頂帳篷外的幾輛空馬車。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轉身鬆開烏雲的韁繩,向那頂帳篷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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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見到非偽裝形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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