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官接過樓小樓手中的紙條,打開的時候她的手指抑製不住地哆嗦。
紙條上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樓小樓謄抄下來。
看著姚女官盯著紙條上字跡瞧,樓小樓解釋道,“這是我從信鴿上截獲下來的,為了避免對方起疑,我抄完就又給放了回去。”
姚女官定了定神,“那你怎麼知道,還有其他的紙條在?”
“原件上有被撕扯過的痕跡,而且我還看見了其他幾隻信鴿飛過,”樓小樓道,“但那幾隻鴿子後麵都緊跟著黑蛇衛,我不敢截。”
樓小樓聲音平淡,但姚女官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危險。
嬴晗日登基後,仿照大司命林書白的黑虎軍,在宮中設立黑蛇衛。但這群人不是守衛邊關的兵士,而是專門負責保護嬴晗日的貼身暗衛,其中不僅有高階修行者,還有不少修煉邪術的宦官。
黑蛇衛殺人可以不請示,隻要判斷有人對嬴晗日的安全有威脅,就可以先斬後奏。這群人平日裡在阿房宮中上下遊走,殺人於無形,是非常陰邪的存在。
能從黑蛇衛的手下搶出這紙條來,簡直非膽大包天者不能為之。
姚女官心跳加速,望著樓小樓眉頭緊鎖,“就算是為了完成殿下的囑托,但你難道忘了殿下要求我們首先要記著自保的麼?你這麼冒險,出事了怎麼辦?”
眼前這座王宮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但重新回來後,姚女官卻隻覺得這裡就是一座陰森森的監獄,異常陌生。
如果樓小樓被抓,她一個人被困在這裡,那真生不如死。
“沒事,我有分寸,”樓小樓望著姚女官手中的紙條,催促道,“殿下的錦囊呢?快拿出來比對一下。”
他當然知道他之前的舉動冒險,但他們到了阿房宮快三個月了,嬴抱月交代的事一點進展都無,他心中實在是著急,這才抓住了機會鋌而走險。
“錦囊在這。”
姚女官撫了撫胸口,解開衣衫裡複雜的繩結,從內衫最隱蔽的口袋裡掏出兩枚錦囊。
其中一枚式樣精致但布料陳舊的她掏出來後又小心地放了回。那枚錦囊樓小樓也十分眼熟,他不知道那裡麵裝著什麼,但知道姚女官一直珍惜地帶著它,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放回去那枚自己的錦囊後,姚女官拿起手中另外那枚布料較新的錦囊,從裡麵掏出一張黃紙來。
展開後,隻見那黃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不少藥材的名字。
“這是殿下親手寫的……”
樓小樓緊盯著黃紙上嬴抱月的筆跡,屏住了呼吸。
姚女官也有些激動,借著微弱的月光,兩人仔細比對起黃紙和紙條上的內容來。
片刻之後,姚女官抬起頭,直直望著樓小樓的眼睛。
“對上了。”
樓小樓帶來的紙張上寫著的也是藥材的名字。姚女官和樓小樓並不通醫理,但他們都識字。
嬴抱月給他們的那枚錦囊上手寫的藥材名,全都是分門彆類地進行排列,哪一味藥有什麼功能,都有注解。
通過比對,姚女官很快找到了樓小樓帶來的那張紙條上的幾味藥材屬於哪一類。
望著那幾個字,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催、催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