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槌瓶又叫直頸瓶,這隻紙槌瓶的瓶口隻剩餘了一小塊,直頸缺失了大部分,肩部也跟著少了一塊。
碎片拚接的痕跡,又讓這隻本就殘了的紙槌瓶,顯得傷痕累累。
可儘管如此,依然擋不住這隻瓶子的風采。
她的器形,整體給人的感覺端莊大氣,又清新淡雅。釉料肥滿豐腴而不透,溫潤如脂玉,質感誘人。
天青釉又清淡柔和,賞之溫心暖神。
實在可稱得上雖殘尤珍。
圖乾拿她與治市博物館那一隻比較,如果說那一隻講訴的是千裡相思,這一隻表現的就是久彆重逢幾日後,賢者時間的溫存了。
不激情,卻更雋永。
“老板,這個殘瓶怎麼賣?”
圖乾欣賞了好一會兒,下定決心要拿下她了。
老板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這個瓶子你彆看它殘了,可是不便宜,你先做好準備,我再嚇唬你。”
圖乾到店就直奔紙槌瓶,又因為太喜歡,直接進入鑒賞模式,忘了掩飾意圖。
這讓店主把他當了肥羊了。
圖乾樂了,沒想到老板竟然是個幽默的東北人,
“一個殘器能值多少錢?我準備好了,你嚇唬我吧。”
“誒~”
東北老板卻是沒有直接說價,而是脖子帶動腦袋後撤,扯了個長音,
“沒聽過汝窯一片的話麼?這可是宋代龍泉窯的貢品,專門上供給皇室用的。”
圖乾點點頭,對方的話聽著像是假的,但圖乾卻知道人家沒有說錯。
龍泉窯稀少麼,不稀少。
紙槌瓶稀少麼,也還好,算不上稀缺。
但是,這隻瓶子不一樣。
單講龍泉窯和紙槌瓶,未必多值錢,但其中精品就不一樣了。
這隻瓶子雖然殘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端莊高貴,可以窺見她當初完璧時的風華絕代。
這樣的精品,也確實有上貢給皇室的資格。
不過買賣嘛,價還是要講的,圖乾點了點頭後又搖頭,
“老板,汝窯是汝窯,珍惜著呢。你這是龍泉窯,不能相提並論。
這隻殘瓶我買回去也就是做個標本,當不得什麼大用,老板給個實在價。”
老板眼珠轉了轉,心道裝什麼呐,你看了半天,肯定是喜歡,我不宰你宰誰,
“五萬,少一分不賣。”
不過是一件殘器,也就在自己手裡有用,五萬實在是高了。
圖乾又苦口婆心講了良久,最後實在殺不下來價格,隻好五萬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