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眼又眨了眨,索性就那麼順勢一推,把趙鎮整個推在地上,然後胭脂繼續裝作個不知,急忙去扶趙鎮:“趙公子,你可跌到哪裡?我還是叫人來送你回去吧。”
趙鎮此刻恨不得離胭脂遠遠的,難怪被休,這一身的村姑氣,毫不知禮儀,罷了罷了,還是回去老實和曾祖母商量,想著另尋一家。而不是自己自作主張。
見胭脂又要伸手過來,趙鎮大喊一聲:“你彆碰我!”
胭脂心中暗喜,但麵上神色一點沒變,反而添上幾分焦慮:“趙公子,你看來中暑中的不是太輕?”
胭脂這句話讓趙鎮恨不得把胭脂的嘴給堵上,原本是想讓眾人瞧見自己和胭脂在一起,好傳出風聲,遣媒說合迎娶她過門。現在趙鎮卻怕人來,巴不得胭脂離自己越遠越好,自己站起身後沒說一個字就匆匆離開。
胭脂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活該,誰讓你要想出些不好的主意,走的好,不然我還要再治治你。胭脂想著就把那兩條帕子收起來,當然另一條帕子上,自然也沒有鼻涕。
趙鎮走出幾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若胭脂真是這樣花癡,那就該追上來,而不是什麼都沒說?難道說方才假山內有人?想著趙鎮的臉色變的有些陰鬱,轉身見胭脂在那輕快地走著,一點都沒受到方才事情的影響。
果然這裡麵有貓膩,趙鎮勾唇一笑,他久在軍中,身手靈活,把腳步放輕,很快就追上胭脂並越過了她。
胭脂此刻心情暢快,雖仔細在聽,卻沒聽到腳步聲,猛地看見趙鎮出現在自己麵前,胭脂臉上的笑容都沒收起。
看見胭脂臉上的笑容,趙鎮更加肯定,胭脂方才的花癡樣都是裝出來的。想到自己竟被胭脂騙了,趙鎮心中登時有了些怒火。
胭脂本想轉身,接著就想到若轉身定中了計,於是飛快地臉上就露出擔憂神色:“趙公子,您方才不是中暑還摔跤了嗎?怎麼這會兒就好了?”
“你在騙我!”趙鎮一字一頓地說,胭脂讓麵上的神色更無辜一些:“趙公子,您在說什麼?想是怪我沒即刻尋人來。那我這就去喊人。”
被人當場識破還能心不慌臉色不變的,趙鎮見過的還真不多,此刻聽到胭脂這話反而笑了:“好啊,你去叫人來,叫人來了,我就說,救了你,然後,”
他這是在威脅自己,胭脂的臉色這才有了變化,但還是笑眯眯地說:“趙公子,你在說什麼,我好像聽不懂。”
“美人如玉,當配英雄,小可雖不能算得上英雄,但也曾出入戰場,難道配不得大娘子這位美人?”胭脂要裝,趙鎮也就陪著她裝。
趙鎮這番話差點讓胭脂嘔出來,但胭脂還是強笑著道:“趙公子,你是曉得的,我從小生長在鄉下,進汴京城的時候都已經十三歲了,這些文縐縐的話,我著實聽不懂。”
“不防,大娘子既聽不懂,那小可可以慢慢地告訴大娘子。”胭脂氣的在那暗地裡磨牙,腦中轉的飛快,想著該怎麼擺脫時,聽到有人在那喊:“大娘子,大娘子,你在何方?”
胭脂急忙應了一聲,就對趙鎮道:“趙公子是真好心,想講給我聽呢,不過我家的人來尋我了,趙公子你還是慢慢講給彆人聽吧。”說完胭脂提起裙子,飛快地跑走。
趙鎮這回沒追上去,用手摸了下下巴,這個胡家大娘子,和眾人說的,好像不大一樣呢,這樣的話,那自己的計劃未必會成功。與其如此,不如去另擇人選,新貴之中,和這位胡家大娘子出身差不多的,想來不少,隻是像這位一樣被休了兩次,讓自己以後休妻也沒有心理負擔的,還有誰呢?
趙鎮在那慢慢想著,也就慢慢踱著步子走回去。
胭脂已經尋到來找自己的人,不是彆個,正是紅玉,瞧見胭脂紅玉就道:“方才劉姬遣人來說,說家鄉的二老爺三老爺來了,夫人在那邊待客,請大娘子過去呢。”
劉姬雖掌家務,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這招待胡二老爺三老爺的事,當然隻能落在胭脂身上。
胭脂嗯了一聲,就和紅玉往外走,紅玉想了想就又道:“大娘子,方才看見您在那和彆的郎君說話,瞧來,那人像是寧國公府的那位長公子呢,聽得他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妻,整個京城裡,倒有大半個京城的閨秀,想要嫁他呢。”
自己這個丫鬟,就是話太多了些,胭脂回頭瞧了紅玉一眼笑著道:“趙公子有些不曉得路,和我問路呢。”
這話讓紅玉的眼又眨了眨,胭脂已經掩口笑道:“紅玉,你若真想嫁,再過上一年,我就把你嫁出去,到時定會給你預備一份妝奩,你說可好。”
紅玉的臉登時紅了,聲音變的有些小:“大娘子又笑話奴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待客的廳,還沒走到廳裡,就聽到胡二嬸粗聲大氣的聲音:“怎地大嫂還不來,難道說進了汴京城,享了些福,就忘了我們這些家鄉人了?”
還沒聽見劉姬的聲音,就另有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二嫂,你也歇一歇,大嫂現在是侯夫人了,我聽說封號是什麼國夫人。比我們縣的縣令都要大一些,她來遲了,也是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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