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才笑了笑,伸手給胡澄整理下衣衫:“你見了她,也要問問昨兒宴會上她心裡可有什麼人選。”
胡澄嗯了一聲,接著就道:“這事,我不好問。”
王氏啐他一口:“你是她爹,有什麼不好問的?我曉得論理該我去問。可我也不怕你說我,這隔了一個肚皮,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一句就連胡澄這個粗性子,也聽出王氏話裡的幾分歎息來,他看著妻子,一時竟沒說出話。
王氏白丈夫一眼:“有什麼好瞧的,趕緊去吧。雖說她和大郎都不是我生的,橫豎是你的孩子,難道我還能瞧著她隨便嫁出去?”
“春花,你就是這點好,有什麼從不悶在心裡,想說就說。”胡澄又嗬嗬樂了兩聲,王氏又白他一眼,胡澄也就走出房內,去尋舜華。
王氏讓人進來收拾下屋子,自己就帶了小鋤頭,去後麵院裡看種的那些菜,趁這幾日下了雨,就該好好地侍弄下菜地。
把地裡的雜草除掉,又澆了一遍水,王氏正在洗手的時候身後就傳來腳步聲。這個院子,除了胭脂和胡澄父女倆,彆人都不會進來,因此王氏以為是胭脂,也沒回頭就笑著說:“胭脂啊,你來瞧瞧,我這……”
話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哭聲,這嚇了王氏一跳,回頭看見是胡二嬸。胡二嬸看見王氏回頭,哭的更大聲了:“大嫂子,原來你過的是這樣的苦日子。”
苦日子?王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苦日子?胡二嬸已經袖子一卷就要去拽王氏:“大嫂子,我曉得,定是那個劉氏因為生了兒子又得寵,蠱惑了大哥,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可憐你和胭脂,在汴京城這八年無依無靠,受了委屈都不曉得到哪裡去哭訴。”
這說的怎麼就跟胡澄沒了,自己母女沒有依靠,被人欺負作踐還無處哭訴一樣?王氏的眉皺一皺,本想解釋卻又想知道胡二嬸目的何在,因此並沒說話。
這模樣越發讓胡二嬸肯定王氏就是吃儘了苦頭,不由先在心裡鄙夷一下,當初你在家鄉,可是十分凶悍的,這會兒到了汴京城就流落的吃沒好吃,住沒好住,竟然要在這院內自己種菜吃。
昨兒還對著自己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哼,也隻有能在自己麵前顯擺顯擺了。胡二嬸心裡雖鄙夷,麵上神情更為義憤填膺,若是劉姬在麵前,隻怕胡二嬸幾巴掌都打上去了。
“大嫂,你彆害怕,現在我們家裡人來了,一定會給你做主,哪還容得下一個妾室在那耀武揚威的?大嫂,我這就帶你去找那個劉氏,幾嘴巴子打上去。”
胡二嬸的話讓王氏的眉頭皺的更緊,不過她還想再套套胡二嬸的話,因此並沒說出實情,而是對胡二嬸道:“二嬸子,我們當初……”
果然有人撐腰就不一樣了,胡二嬸袖子一卷:“大嫂,我曉得你要說什麼,放心,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就該一起對付外人。”
家人?外人?王氏看了看胡二嬸:“二嬸子,劉氏是你大哥的妾,平日行事和順,並無……”
“大嫂你就是被他們給欺負的,連句響亮話都不敢說。大嫂我和你說……”胡二嬸還想繼續說下去,王氏已經搖頭:“我要過什麼樣的日子,我心裡明白,二嬸子你要是想來汴京城裡走走親戚,長長見識,我不攔你。可要想對我過什麼日子指手畫腳,二嬸子,你還是打錯了主意。”
呸,隻敢在這裡和自己能的慫貨。胡二嬸在心裡狠狠地罵了王氏一番臉上才又露出笑來:“大嫂,你瞧瞧,當初你在家鄉時候,是個多爽快的人,這才進了京幾年啊,就被磋磨成這樣了。”
王氏真心不想再和胡二嬸廢話了,拿起鋤頭就道:“二嬸子,我要回屋了,你呢,是要幫我鬆鬆這些地,除除草呢,還是要做彆的?”
胡二嬸眼珠子一轉,要幫王氏出頭,總要王氏自己主動應下才可,不然貿然跑去,劉氏身邊仆從如雲,自己到時雙拳難敵四手,吃了虧可怎麼辦?
因此胡二嬸忙道:“大嫂子,我曉得你心裡苦,這樣,我們就進裡麵去,也好說說那些彆後的話。”
王氏瞥她一眼,也不理她就往前麵去。
王氏院子裡是有丫鬟服侍的,瞧見王氏走出來,胡二嬸跟在她身後,丫鬟就急忙上前行禮:“夫人,奴攔住院君,說夫人在後麵,夫人說過不許彆人進去的,可是……”
“罷了,我曉得的。”這侯府內貼身服侍主人的丫鬟,真是比當初鄉下那些富戶的女兒還要嬌慣一些,就憑她們那粉嫩嫩的拳頭,嬌滴滴的聲音,怎能攔住胡二嬸這樣慣在地裡做活又不講道理的?
丫鬟應是,胡二嬸已經不管王氏和丫鬟在那說什麼,上前掀起簾子進了王氏屋內。
王氏屋內的擺設都是在沒來汴京城時,胡澄讓劉姬挑選的,因此素雅中又不失富貴。王氏來之後,覺得劉氏的眼光不錯,又在她建議下挑了幾樣東西備著更換,彆的全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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