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昨兒我聽煙雲說,有媒人上門呢,不過不是官媒。”對壞人,當然是她越受打擊越好。況且采蘋服侍鄒蒹葭久了,覺得她實在是個性情溫柔的女孩家。怎樣的人才能下得了狠手打的她遍體鱗傷?
既然鄒蒹葭不準自己和鄒三娘子鬥口,那有些話也不是不可以說。鄒蒹葭瞧采蘋一眼才道:“你啊,真是讓我沒話說。”
采蘋又是一笑,並沒說下去,鄒蒹葭把手上的針線做好,這才舉起給采蘋瞧:“這小鞋子好看嗎?我聽人說,小娃娃總要兩三個月才可以穿鞋呢。”
采蘋又是一笑:“四娘子,您這片心啊,夫人一定會曉得。”
屋裡的笑語傳出外麵,鄒三娘子想要離開,可又想聽聽來的媒人到底是些什麼樣的。可聽不到後麵的,鄒三娘子的心急得像被貓抓似的,既然不是官媒,那就是跑人家的媒人,這樣的媒人能說的,定然不是高親。
不是高門,難道自己就要眼睜睜瞧著鄒蒹葭嫁進定北侯府,縱然是個庶出,又不得繼承侯府,可侯府子嗣不旺。胡澄向來都疼愛這個長子,又有趙鎮這個姊夫,不管是科舉也好,走父蔭入仕也罷,胡大郎的前程都極其燦爛。
“三娘子,您站在這做什麼?這麼大的風,如果凍壞了可怎麼成?”煙雲的聲音突地響起,鄒三娘子忙露出笑容:“瞧見兩隻麻雀在那打架,這才瞧迷了!可是母親有什麼事?”
“夫人吩咐我給幾位小娘子送來過年的衣料,要趕著做出來!”鄒夫人對鄒大娘子十分慷慨,對剩下這幾個庶出女兒就十分一般,四季衣衫都是發下衣料讓她們各自房裡的人自己去做,而不像鄒夫人母女的衣衫,有專門的針線人來做。
鄒三娘子眼尖,見這幾匹衣料,竟分不出伯仲,而原先給自己的,總是要好一些,多一些。鄒三娘子按住惶恐,對煙雲道:“母親確實辛苦了!”
煙雲瞧一眼鄒三娘子,這才又道:“還沒恭喜過三娘子,您啊,快要有喜訊了。聽的那家大富。”富而不貴,又有什麼意思?鄒三娘子覺得恐懼漫上,難道就眼睜睜瞧著鄒蒹葭過富貴日子,而自己隻能做一個富家主母,從此低她一等?
煙雲像沒瞧見鄒三娘子眼中的恐懼,喚來丫鬟把各自的衣料交給了,也就匆匆離去。
如果,鄒三娘子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這個念頭如果成了的話,自己就將從此不同。鄒三娘子失魂落魄地走回屋子,丫鬟已經道:“三娘子,今兒夫人那裡發下的衣料,您和四娘子的,是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想是夫人見四娘子這些日子長高了,不能再給她少一點的衣料。”
長高了?鄒三娘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差不多,笑著問丫鬟:“我和四妹妹,要論身量,是不是差不多?”
“原先四娘子要矮一些,不過現在,四娘子長高之後,你們身量差不多。”丫鬟也沒放在心上,順口就道,接著把衣料鋪開,打算量尺寸,做衣衫。
“我和四妹妹,長的像嗎?”鄒三娘子如無意一樣地問,丫鬟笑了:“您和四娘子,雖不是同母所生,可論樣貌,還是有些像的。”
有些像,這就可以了。鄒三娘子眼中的光開始閃現,現在離自己出嫁,總還有大半年工夫,這其中可以慢慢籌劃,而不是坐以待斃。
胭脂在胡府待了大半日,眼看著太陽將要落山,王氏才舍不得地把女兒一拍:“去吧,這是彆人家的媳婦了,就比不得原先了。”胭脂笑著摟一下王氏的肩膀:“怎的,做了彆人家的媳婦,就不是娘您的女兒了?”
“當然還是娘的女兒,隻不過總有些不同。去吧,去吧,娘好著呢,你爹好著呢,你妹妹你弟弟,都好著呢,什麼都不要擔心。自己好好過。”胭脂嗯了一聲,這才依依不舍地把王氏的肩膀鬆開。
舜華也走上前,胭脂拍拍妹妹的肩,正要離去時,有婆子走進來,對王氏道:“夫人,外頭都在傳說,說陛下傳詔,立大皇子為太子,並封二皇子為英王、三皇子為韓王。要大赦天下呢!”
一日封三人,這是全都定下的意思。胭脂和王氏都沒在意。舜華卻往胭脂這邊瞧了眼,笑著問婆子:“那趙家那邊,可有旨意下來?”
婆子對舜華道:“還沒聽說呢。”趙家?胭脂的眉微微一皺,已經明白,太子已立,那趙瓊花是否能為太子妃,就將揭曉。太子妃啊,天下未來最尊貴的女人。不過除了趙瓊花的相貌品性,胭脂實在想不出有誰比她更恰當。她簡直生來就是做皇後的料子。
“夫人,夫人,不好了,姑爺聽的陛下立太子的消息,突然臉色大變,接著就衝出去,上馬回趙府去了。”這對侯府來說,還真是件大事,王氏看著胭脂,胭脂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胭脂還是對王氏道:“許是有事吧。娘,我回趙家去了,您一定要好好養身體。”王氏瞧見女兒這樣笑容,就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胭脂穿戴好,也就在舜華的陪同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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