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瞧瞧,若有喜歡的我先拿幾樣穿戴穿戴。”
劉惠蘭主仆倆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但是她們很快發現不對勁,
“哎哎哎,你們往哪抬?”劉惠蘭嚷嚷著。
李媽媽回頭一看,呦,竟然是大房的劉夫人。
“劉夫人好。”
劉惠蘭冷哼一聲,“不長眼的東西,連路都不認得了?你要把禦賜寶貝搬哪裡去?這是去庫房的路嗎!”
“這就不勞劉夫人費心了,聖上憐憫二爺忠烈,這才給二房賞賜以作撫慰,老奴自然是要把這些箱子放入二房的庫房去。”李媽媽不卑不亢道。
劉惠蘭一聽,那還了得!
“這是陛下給謝家的賞賜,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擅自搬去私庫,難道是想獨吞不成?來人呐,通通給我搬回去!”
劉惠蘭的聲音尖銳。
“誰敢!”
謝錦姩施施然趕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劉惠蘭,那眼神帶著幾分寒氣。
劉惠蘭的臉色微變,她怎麼突然來了?這死丫頭這兩天總跟她作對,她到底想乾什麼她?
“大伯娘這般疾言厲色的,是為何啊?怎麼還搶起禦賜之物了,這滿院的客人都在,聖上的傳旨官還未走遠,大伯娘可彆讓外人瞧了笑話。”
謝錦姩的話裡隱隱帶著威脅之意。
二房還沒過繼衍哥兒,劉惠蘭還不想得罪她,
“姩姐兒來得正好,這幾個刁奴竟然不把禦賜之物抬去庫房……”
謝錦姩打斷她,“大伯娘不必大驚小怪,是我讓他們抬去二房庫房的。”
劉惠蘭十分驚愕,“姩姐兒,你瘋了不成?你小小年紀怎麼這般自私,這是陛下賞賜給謝家的,你搬去私庫成何體統啊?”
謝錦姩麵不改色,說:
“大伯娘操心過甚了,這本就是二房的東西,怎麼能叫自私呢?難道大伯娘也想分一杯羹?可是救王爺的人不是大伯,現在躺在棺材裡的人更不是大伯,這平白無故的,憑何分禦賜之物啊?”
劉惠蘭一噎,臉色愈發難看,
“可這是給謝家的賞賜。”
她支吾了半天,說話欠缺底氣。
謝錦姩上前兩步用身體擋著她,目光如鉤道:
“是給謝家二房的賞賜,陛下聖旨上寫的‘以慰家眷’,難道大伯娘敢質疑聖旨?大伯娘有這閒工夫,不如操心操心衍哥兒的學業。”
劉惠蘭說不出話來。
“李媽媽,還不快把禦賜之物抬走?務必好好登記造冊,要是少了什麼,我可不饒你。”謝錦姩這話是說給彆人聽的。
“是,大姑娘。”李媽媽冷冷瞥了一眼劉惠蘭,轉身就繼續讓人往二房搬。
“哎……”
劉惠蘭乾著急,可是她又不敢說太過分的話,礙於衍哥兒的前程不好得罪二房的人,
“姩姐兒這麼做,老太太那邊知不知道?”她搬出老夫人威脅謝錦姩。
現在的謝錦姩可不會怯老夫人,
“祖母剛才並沒說什麼,隻是,祖母似乎也不知道大伯娘擅自跑了出來。”
“要不這樣吧,既然大伯娘與我有分歧,不如就去堂上當著王爺和眾人的麵問一問,看看這禦賜之物是該放公庫,還是放私庫,如何?”
聞言,劉惠蘭臉色一白,那怎麼能行?簡直荒唐!
真要去堂上爭賞賜,謝昌定會把她打死算完,劉惠蘭不敢去。
看她這般麵色,謝錦姩意味深長道:
“既然大伯娘無話可說,侄女就先告辭了,大伯娘還是快回去為妙,若是讓祖母知道你違令偷跑出來,隻怕是要發火的。”
說罷,謝錦姩轉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劉惠蘭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搬箱子的下人消失在視線中。
“好個不要臉的小婊子!一次兩次地頂撞我,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肯定是慕容雲湘讓她這麼乾的,我就說慕容雲湘以前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從前總用小恩小惠哄我,跟打發乞丐沒區彆,
現在巨財來了,她立馬就原形畢露。嫌棄我的衍哥兒不好,還想貪下所有的賞賜,她也不怕撐死!”
劉惠蘭目露凶光,
“等著吧,我非得把禦賜的寶貝要回來不可,我還得讓衍哥兒去二房,等我兒子繼承家業,到時候老娘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不忍她的氣!”
朱媽媽不禁有些擔心,“夫人,我們先回去吧,萬一姩姑娘向老夫人告狀可怎麼辦?”
劉惠蘭不甘心地咬牙,帶著一身怒火回了蘅蕪苑。
謝錦姩平息事端後,就回到慕容氏身邊。
有慶王爺大駕光臨,加上一道加封聖旨,以前從沒有過來往的許多人家也來送奠儀,謝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好在有謝氏族人幫忙,葬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大夥隻是按下暫時不發作,等葬禮結束才是好戲真正開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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