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的馬車上。
“母親,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
宴席結束後,人儘散了,她們原本也要走,可母親被王妃身邊的紅霞嬤嬤叫走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就怪怪的。
表情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心,一會兒又魂不守舍,很是反常。
“沒事,回家再說吧。”
礙於謝流螢在旁邊,慕容氏不好跟謝錦姩直說。
馬車緩緩停在謝宅門口,下車的時候,謝錦姩跟春柳低語幾句,春柳驚訝一瞬,隨即快速跑回家中。
“春柳跑這麼快乾什麼,有什麼急事?”謝流螢好奇問。
謝錦姩的神色冷峻,“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這一次是真動了怒了,原本還想等謝流螢慢慢毒發,現在卻改變注意。
她竟敢在外麵公然勾引太子,又惹起口舌爭端,毀她名聲,十分能作妖。
再留也是個禍害!
謝流螢一頭霧水,隱隱有些不安,自己不就是跟慕容靜姝多說了幾句閒話嗎?她還想罰自己不成?
謝錦姩就是要罰她!
一進螢光閣,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便將謝流螢按在長凳上,一張抹布堵上她的嘴。
“嗚嗚嗚……”
謝錦姩站在正前方,垂首看著一臉驚慌的謝流螢,紅唇輕啟:
“打。”
砰、砰、砰……
是刑棍打在肉體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謝流螢從剛才是的茫然害怕,到後麵毫不遮掩的怨恨,隻用了三棍子的時間,劇烈的疼痛讓她汗大如豆,她疼得臉色扭曲,無法再遮掩真實情緒,
如果不是被堵上了嘴,她一定會破聲咒罵。
謝錦姩抬手,刑棍停下,婆子扯掉了謝流螢嘴裡的抹布。
謝流螢先是痛苦地呻吟了兩聲,隨即恨聲道:
“長姐發什麼瘋?你憑什麼打我!”
“長姐?你該喚我堂姐。”
謝錦姩不願意再遮掩,她們之間,早就該坦誠相見了。
謝流螢慌了神,“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謝錦姩抬手,婆子又堵上謝流螢的嘴,
“既然堂妹繼續裝糊塗,那就讓她清醒清醒,再打。”
在謝流螢驚恐的眼神下,刑棍又悶聲砸了十下,鮮血漸漸染透衣裳,皮膚早已皮開肉綻。
再次摘下抹布的時候,謝流螢吐出了一口鮮血,那眼神恨毒了謝錦姩,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賤貨,你一直在耍我!”
她不裝了,自身已經暴露,再裝無用。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大房孽種,還在我和母親麵前裝腔做戲,原本隻要你安分守己,我和母親也不是不能容你,
可你實在太不安分了,對外敗壞我的名聲在先,蓄意勾引太子在後,謝家二房豈能容你這條白眼狼繼續興風作浪?”
“你就是嫉妒我被太子青睞,謝錦姩,你怕我以後比你強是吧?”謝流螢不甘。
謝錦姩緩緩抬起謝流螢的下巴,
“太子青睞你?妹妹,醒醒吧。你衝撞太子殿下,殿下顧及王府滿月宴不願發作,可這並不代表他沒動怒。你得罪太子,京中哪個門戶會願意娶你?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用力甩開她的下巴,眼底是一片漠然,
“所以,我也懶得再與你虛與委蛇。”
謝流螢吃痛悶哼,臉色逐漸慘白,不,怎麼會呢?難道剛才慶王妃把慕容雲湘叫過去,說的是太子動怒的事?
太子看著和善,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她親手毀了自己的前程?
謝錦姩任由她胡思亂想,太子並沒動怒,早就將被謝流螢衝撞的事情拋之腦後。
可誰讓謝流螢前世就是這麼胡亂給她傳遞假消息,她刻意扭曲事實讓謝錦姩痛苦。
謝錦姩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謝錦姩就要讓她知道,是她自己斷了前路,隻要活著的每一刻,都在悔恨的痛苦情緒中掙紮,無法自救。
“不,不可能……”
謝流螢感覺如墜深淵,“我還有價值,我是二房嫡女,我不是故意衝撞的,太子不會這麼狠心,你騙我!”
謝流螢不願意相信,她疼得幾乎暈厥,可謝錦姩的話更讓她感覺像是被淩遲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