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皆是朕之腹心臂助,朕一時興起,不算是大宴,更像是家宴,可儘興詩歌。”
在場群臣心中都流淌過暖意,感動至極,
長安外關道上食彘肉的人俱是在場,今日食魚,心境與當年卻大相徑庭,
“陛下萬歲!!!”
群臣齊聲,
程怒樹咕咚咕咚將酒喝下半壺,劉據拊掌讚道,
“程將軍好酒量!”頓了頓,劉據問道,“程將軍可解衣?”
“是,陛下。”
程怒樹解開朝服,露出如石刻般的身材,
見狀,霍嬗驚得心頭大顫,
這巨漢身上哪裡來的數十道刀劈斧砍之創?!
受了如此多創,還能活下來嗎?!
劉據遙指程怒樹,對群臣說道,
“沒有程將軍舍生忘死,焉有今日之宴?”
程怒樹振聲道,
“敢不為陛下赴死!”
霍去病含了口酒水,腦中閃過那個雪夜,
何其壯烈!
“朕要敬將軍一杯。”
天子敬酒,程怒樹伏倒,
提起剩下半壺酒,喝得撒滿胡須,好不痛快!
“給朕的虎將一壺酒如何夠?再上酒!”
程怒樹退回案幾前,一把摟過身邊的審卿,審卿在常人中算高大的,可在程怒樹身邊,就如小雞崽兒一般。
“你彆挨著我!”
審卿皺眉喝道,
程怒樹灑在身上的酒水,蹭了審卿一身,這讓潔癖的審卿難以忍受,側過頭見程怒樹眼眶大紅,審卿又無奈道,
“知你今日高興,我就饒過你,等明日你給我把衣服洗了!”
程怒樹哈哈一笑,
“行!我給你洗!”
“算了,你洗的還是臟,我自己來吧。”
“諸位不必拘束,起宴。”
劉據微笑,
嘩!!!
群臣們興致極高,他們本就是熟識的好友,推杯換盞幾輪就都醉了,心情好時,喝一口都醉人。
“誰先賦詩助興?”
霍去病也起了興,紅著臉問道。
衛伉舉手。
眾人微驚,想不到第一個竟是衛伉!
“老弟,你要來?”霍去病揉了揉眼睛,“你還會賦詩呢?”
“我不會,我兄弟會。”
衛伉極騷包的用手指向親弟弟衛不疑,
“他近日總給一女子偷偷寫情詩,恐怕在場的,沒有比他更會賦詩的了!”
勁爆消息一出,瞬間炸了,眾人都看向坐在陛下左右的衛青,衛青也是一臉懵,劉據強忍著笑,
衛不疑怒視衛伉,衛伉目視前方,
東方朔也像是重回小夥子時,不知哪裡就逗到他了,讓他捂住肚子大笑,
衛青問道,
“有這事兒?誰家姑娘?”
全場一靜,麵對父親問話,更何況是在聖前,衛不疑不好隱瞞,羞道,
“是張將軍的女兒。”
“張騫?”衛青撓撓頭,“那挺好。”
“是。”
辭宗司馬相如年前又出了海,不然他也在場的話,得樂瘋了,
張騫一個不注意,家被偷了!
李陵起哄道,
“我看你也不用賦詩了,直接做個情詩,來給我們長長見識啊!”
“你這話說的不對。”
李敢見兒子胡說八道,趕緊打住。
李陵嘿嘿一笑,剛想認錯,轉眼父親的一句話,又讓他像猴兒蹦起來了,
“張騫的女兒又不在這,不疑哪裡能做出情詩來?難不成看著你做詩?你這話說得不對。
不疑,你不要現做,你把以前寫過的頌念一遍就好了。”
李陵大笑道,“對!就這麼乾!”
衛不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聲道,
“李叔,您就彆調侃我了。”
說著,用殺人般的目光看了李陵一眼,
李陵可不怕,反正衛不疑打不過自己,
衛不疑又轉頭怒視親哥,衛伉朝衛不疑點了點頭,好懸沒給衛不疑氣出個好歹,
自己最小,又不擅拳腳,就應該被如此欺負嗎?!
“我還是為大家劍舞吧。”
“好!”
在群臣起哄下,衛不疑劍舞了一通,到底是將門虎子,一招一式還真厲害,衛不疑特意在衛伉和李陵麵前劍尖飛舞,直接如此暗戳戳的消解恨意,
“不錯,賜酒。”
劉據滿意點頭。
看著衛不疑,就像是過年時一大家親戚圍在一起,硬是被拉起來表演節目的小孩,小時候,劉據總是表演的那個,現在成看表演的,沒想到竟這麼爽。
“謝陛下。”
霍嬗在旁托腮微笑看著,雖然這是生平第一次加入,但他卻沒有絲毫的不舒服,好像他生來就應如此,
若那個人不是劉據,霍嬗會如星隕落,再回到天上,
“阿翁。”
聽到兒子喚自己,霍去病望過去,
“何事?”
“沒事。”
父子間,是真沒事了。
畢竟,這爺倆都成為了劉據應援團,相同的偶像,讓他爺倆間私下那點小問題,都不成問題了。
劉據臉也喝得發紅,這也是他生在大漢,第一次出遠門。
在他的推動下,大漢平匈奴、蕩南夷、吞西域、掃身毒,
漢之前任何以武為諡的國君,都沒有劉徹在位時這般的豐功偉績,但劉徹身後,一直有劉據在鼎力相助,
劉徹自覺此生沒交下一人,實則不然,劉據對劉徹已經很夠意思了,不僅是生前事,還有身後事,
劉徹完蛋的後半生,留下了一屁股爛賬,在這裡,都不複存在了,
劉徹會成為完美的“武”。
說來,這大好河山在開拓,劉據卻沒見過,僅是到了洛陽,一路上都能讓他心情舒暢,
東方朔詩興大發,引得眾人叫好不停,實則東方朔是詩賦大家,隻不過,他大半的詩賦不是在嘲諷劉徹就是在感歎自己時運不濟,充滿負能量,
此刻,心境發生變化,東方朔做出的詩賦也更靈動了......
宴會正進行時,一道不滿的聲音響起,
“熊兒!”
劉公子最喜歡宴會,
隻見劉徹氣呼呼的走來,
開派對不叫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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