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選禮,甚至都讓平陽公主有些頭疼。
陳良器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此作之上,仿佛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巨作,
他一邊用眼角餘光掃視著周圍眾人的反應,生怕有人沒有注意到這幅作品中的精妙之處;一邊迫不及待地張開了嘴巴,主動向身旁的殿下介紹起來:
“殿下您且仔細瞧瞧,這墨色之調配堪稱一絕啊!
要知道,墨可是最難調製的顏料之一,但我卻能將其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請您再細細回想一下,這墨黑色是否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呢?就好像……您一定在何處見過!”
說著,陳良器還特意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了畫作上那濃淡相宜、層次分明的墨黑之處,以引導殿下的視線,
經過陳良器的一番點撥之後,在場的眾人紛紛皺起眉頭來,開始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畫作,
每個人都全神貫注,試圖找出這墨究竟有著怎樣與眾不同之處。
隻見平陽公主一邊凝視著那團墨,嘴裡一邊低聲喃喃道:“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提,我倒還真覺得它看起來有點眼熟呢……可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微微眯起雙眸,努力在記憶深處搜尋著相關的線索,卻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而站在一旁的陳良器此時簡直快要急得跳腳了!
殿下!您快想啊!
陳良器忍不住又開口提醒道:“你們可得好好想想啊!這其中必定隱藏著某種玄機!”
然而,麵對他焦急的催促,眾人依舊隻是麵麵相覷,毫無頭緒。
就在陳良器又要開口提示之際,
平陽公主恍然道,
“與上林苑宮殿所用墨色簡直一模一樣!”
“對嘍!”
陳良器長舒口氣,笑著點頭。
上林苑宮殿以黑色勾勒,但此黑色確實與尋常黑色不同,若硬要形容的話,就是五彩斑斕的黑,這種黑色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見不到,
衛青看向畫作,心中嘀咕道,
啊?還有這門道?
霍嬗如數家珍,“陳先生取用上林苑墨色,恐怕是因舅姥爺正是在上林苑因馬和陛下結識吧!”
“正是。”
陳良器讚許的看了霍嬗一眼。
孺子可教,一看就是懂畫的璞玉。
“你也喜歡作畫?”
“是,”霍嬗點頭,又連忙補充道,“隻是自己畫著玩玩,與先生相比,簡直是雲壤之彆。”
霍嬗是見識了正規軍,若放在今天之前,他還會覺得自己畫得不錯,現在可是一點想法都沒了,
陳良器回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喜歡畫畫?臥槽,根本攔不住的!
霍嬗又急著問道,
“陳先生,此畫作可還有其他妙處?”
“自然有。”陳良器看向衛青的三子衛登,“小將軍,你去摸摸。”
此話一出,衛登連連搖頭,
“我不敢。”
衛登是能闖禍,但他絕對不是傻子,若是把畫作上的墨跡抹化了,阿母絕對會打斷自己的腿!
“無妨,這墨跡已半乾了,現在摸也不會花。”
就算陳良器都這麼說了,衛登還是不敢摸,見狀,陳良器又急了,
在心中狂吼,
你不摸我怎麼裝逼?!
平陽公主說道,
“登兒,你去摸摸。”
聖諭一下,衛登可不就敢了,答應著上前,在眾人的注視下,用手指輕點畫作,回頭看向阿翁,
“阿翁,我摸完了。”
衛青也是好奇道:“可發現什麼妙處?”
衛登憨憨搖頭。
陳良器提醒道:“小將軍,您這可不叫摸,您這是點!要這樣,才叫摸!”
陳良器的手指在半空中平行著來回滑動,
“哦嗯?”
衛登左看看右看看,手上傳來奇特的質感,他凝視著眼前這幅畫作,眉頭微皺,驚呼道:“這畫……竟不是平整的!”
一旁的霍嬗聽到這話,不禁高呼出聲:“什麼?”
衛登見狀,連忙向霍嬗招手示意,說道:“外甥,不信你也來摸摸看。”
霍嬗聞言,快步上前,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畫上。
指尖剛剛觸碰到畫麵,他便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彆看霍嬗年紀不大,但這些年他四處奔走治病,可謂見多識廣。
隻聽他胸有成竹地開口道:“若我沒猜錯,先生所用之技法,應當是西域壁畫的獨特畫法吧!”的確,唯有西域壁畫才會呈現出這種凹凸不平的質感。
陳良器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點頭笑道:“哈哈,你這小子倒真是有些見識。那你不妨猜猜看,我為何要用這樣的手法呢?”
霍嬗略作思索,搖了搖頭,坦誠地回答道:“陳先生,這個我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
陳良器微微一笑,緩聲道:“這有起有落、凹凸有致的畫麵,正如同咱們衛將軍的性情一般啊。在外人麵前,他剛強堅毅;而對待親近之人時,則又仁慈寬厚。如此內外兼修,方顯英雄本色呐!”
此刻
大金主平陽公主真想瘋狂撒幣,
好活兒!賞!
大賞!
平陽公主看向衛青,開心道:“陳先生也太有才了!”
衛青感歎:“是。”
再一想到後人提到熊兒身邊的大將軍衛青,就會看到這幅畫,就連一向心如止水的衛青也生出激動,
陳良器負手而立,
這就叫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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