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軍出事的那天晚上,宏旗和劉一眼也做了一件犯法的事情。
那天晚上,鐵軍、宏旗、劉一眼、電偉他們沒有晚自習,一起去縣城中街裡的一家小飯店喝酒,酒喝到一半,鐵軍說是去外麵的小賣店買煙。
買了煙的鐵軍並沒有回飯店,而是回到了校園,於是他從秀華的北窗戶鑽了進去,結果就發生了猥褻秀華的事情。
再說宏旗和劉一眼見鐵軍外出買煙很久沒有回來,便和電偉拚起酒來,三拚兩拚,幾個人都喝多了。
電偉也喝多了,但是他還保有理智,還能把握住自己的行為。
當宏旗和劉一眼喝醉了之後,與飯店的老板打了起來的時候,電偉隻是在旁邊勸架拉架。當宏旗、劉一眼兩個人將飯店老板的胳膊給打傷了的時候,電偉也沒上去幫忙打老板。
所以當派出所連夜將宏旗、劉一眼他倆抓起來關進了派出所的禁閉室後,卻將電偉放了出來,因為飯店老板說電偉沒參與打架的事情。
這是過了幾天後,電偉放棄了在補課班複習,臨回家時告訴我的,電偉誇獎我,說我這個人文質彬彬的,還有正義感,正直,老老實實做人真的很好。
大概是過了有半個月吧,宏旗和劉一眼回到補課班後,收拾收拾各自的課本書包,從學校的學生宿舍拎著行李走出了校園。他倆也離開了補課班。
鐵軍仍然押在縣城東邊的看守所。
秀華自從被鐵軍猥褻後,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神經特彆敏感,行為容易出格,有時上著課就又哭又笑的,我和碧月經常安慰她,與她聊一些讓她安心的話題。
進入五月中旬了,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我不再與之前的同學和文友保持書信聯係,也沒有進行文學創作,縣文聯、文化館和春雨文學雜誌舉辦的任何活動我都拒絕參加。
我抓緊時間複習文化課,專心致誌,遇到不會的題目就虛心地請教老師同學,我數學成績不好,我就找碧月同學,向她求教,努力弄懂每一道數學題的解題方法。
除了抓緊時間學習,每天早晨,我早早地來到學校鍛煉身體,在操場上跑步。
時光匆匆,轉眼到了高考的時間。
今年高考的時間定在了七月份,七月七日、八日、九日,共計三天。
考核我們複習成績好壞,決定我們人生走向的關鍵時刻終於來了。
我能經受住這樣的考驗嗎?
我能考上大學嗎?
考試前的每一天我都會這樣問自己。
哪怕考個中專也行啊。
考上了中專,我就有了資格去見文友小梅了。
碧月不是說過嗎,隻要我認真努力學習,考上大學,小梅就能與我相見。
為了能見到我的初戀,我的女文友小梅,我必須要考出好成績來。
考出好成績,不僅能讓我的母親為我驕傲,也能讓我的親朋好友們看看,讓我的同學們看看,我的刻苦複習並沒有浪費時間和金錢,而是馬到成功,金榜題名了!
在高考前夕,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在我住宿的姑父家裡發生了一件事情。
我的外表看起來開朗大方,但是性格其實是內向型的,平時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不善於交流表達溝通,也就是說我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
每天早晨起來後,在姑父家吃過早飯,背起背包,騎上破舊的自行車,騎向魏林子村西麵的學校,從村口通向重點高中補課班的田間黃色的沙土路上,常常隻有我一個人。
騎著車子,有時候我想著心事,有時候我吹著自編的口哨,自己聽起來還覺得好聽。
路邊的楊樹的葉子已經是墨綠的顏色了,黃色的土路兩邊的玉米秧苗已經長到差不多一個人那麼高了。它們的葉子隨著風兒搖曳,還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太陽的光線從後麵照射過來,我的後背暖暖的。
這是艱苦的複課生活給予我額外的獎勵。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是不那麼長久,總是有一些事情將這樣的平靜打破。
一天中午,學校放假半天,我離開學校回到姑父家,家裡隻有姑父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去地裡乾農活去了。
姑父對我說:“海倫啊,來咱家住宿住得怎麼樣啊?飯菜可口嗎?一晃兒來了有兩個月了吧?想不想家呀?你也挺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吧?什麼時候回家去呀?”
當時我天真地以為,這隻是姑父的幾句平平淡淡地聊天的話語,然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如夢初醒。
我那個時候真的是太幼稚了,沒有一點對他人話中有話的感悟能力。
看來,我需要複習的,或者說是需要補習的不僅僅是文化課,人生中的一切:愛情啊、親情啊、友情啊,總之,人生中我所欠缺的一切都需要補課呀。
就在中午我與姑父聊天之後的晚飯之後,天色剛剛陰暗下來,我複習了幾道曆史題之後,來到院子裡乘涼。
忽然聽見東邊院子裡兩個老人吵架的聲音,我聽出來,一個是姑父的大嗓門子的聲音,一個是姑母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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