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疑惑地看著唐風,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何事。
他點了點頭,坐直了身子,等著唐風開口詢問。
“胡爺爺,縣丞吳勉這個人,您知道嗎?”
胡郎中思索了片刻,“吳縣丞略有耳聞,隻不過他在寶通縣不顯山露水,還算低調。”
他想了想,“聽說這個吳縣丞在寶通縣做了數十年縣丞,這官職從未往上爬過。”
“這倒是讓人很不解。”
“以他的資曆,不說彆的,升任一個縣令是綽綽有餘。”
隨後他轉眼看向唐風,“你小子怎麼問起這個吳縣丞的事來了?”
“莫非你得罪了他?”
唐風搖了搖頭,隨後將吳勉到胡家莊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胡郎中。
“胡爺爺,您說這個吳縣丞,可信嗎?”
胡郎中聽了之後,也不由撫起白須思索。
石剛這才知道,今日兩人在正廳裡麵,所談的事情竟然是這等大事!
難怪那吳縣丞,要將所有人都屏退。
而這等大事,少爺此時當著自己的麵,直言不諱地告訴了胡太醫。
顯然並沒有將我當成外人!
胡小婉歪著腦袋,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吳縣丞要麼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所圖甚大。”
“好歹他也是一個八品的朝廷命官,怎麼可能輕易乾那種誅九族的謀逆大事!”
唐風笑著點了點頭,“小婉妹妹說得極是,這也是我很疑惑的地方。”
“不過不管他打著什麼主意,隻要能夠薅到羊毛。”
“小子也不怕與虎謀皮!”
這是唐風的打算,隻要能夠搞到礦產,那就賺了。
胡郎中聽了兩人的話語,長籲了一口氣。
緩緩說道,“老頭子以為,這個吳縣丞,恐怕真是有不小的野心。”
“胡爺爺,為何這麼說?”唐風看著他,好奇地開口問道。
胡郎中端起胡小婉遞過來的陶碗,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沉聲說道,
“老頭子來這寶通縣十多年,給不少人看過診,也聽說了不少事情。”
“聽說以前這吳縣丞剛剛履職的時候,還是勤政愛民,兢兢業業的一個好官。”
“也為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
“隻不過不到兩年,他推行的那些政令,就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推進下去。”
“畢竟他上有縣令,下有縣尉。”
“最主要的是,他推行的那些政令,對百姓十分有利,但是卻損害了富戶豪族的利益。”
“在上下掣肘,無人可用的情況下,最後也都無疾而終。”
“從此以後,曾經那個心有大誌,雄心勃勃的吳縣丞消失了。”
“隻剩下了一個隨波逐流的,和光同塵的吳縣丞。”
唐風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吳縣丞還有這樣的過去。”
“那也就是說,他真是對腐朽的大盛,充滿了絕望,真的想改變這不公的世道?”
胡郎中沉吟片刻,“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
石剛這時也難得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胡太醫,少爺,若是那吳縣丞沉寂這麼多年,就為尋找一個時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