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吳勉疑惑的神色,祁大同老臉一黑。
心中不禁咒罵,這老東西絕壁是故意的。
不過他還是趕忙解釋,“吳大人,此一時彼一時。”
“西域聯軍的狼子野心,誰人不知,吳大人須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吳勉微微一笑,“祁大人言重了,就算是安通郡頂不住,咱們北山郡還有郡守大人呐。”
“輪也輪不到我這個芝麻小管去操心,對不對。”
“這”祁大同聽了他這話語,頓時一滯。
郡守大人不是沒有找過北山郡的郡守。
請求北山郡出兵支援。
可北山郡以沒有聖命為由,拒絕了出兵支援安通郡。
聖命,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聖命!
京都都亂成一鍋粥了,哪裡還有有人在乎安通郡得死活。
唯獨這個不起眼的寶通縣,在最危急的時候,願意支援安通郡鐵蒺藜。
“吳大人,話雖這麼說,可是一旦西域惡賊殺入北山郡,到時候你這個縣令大人的位置也保不住。”
“到時候定然會血流成河,無數同袍慘死在西域惡賊的彎刀之下,無數的百姓成為西域惡賊的兩腳羊”
“若是不能齊心協力,西都郡的悲慘,遲早會發生在這片大地之上。”
祁大同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打出了大義的名號。
吳勉根本不吃他那套,緩緩開口,“祁大人,若西域聯軍真的打到我們頭上,我們寶通縣上上下下自會齊心協力,抗敵殺賊。”
“如今是安通郡陷入危機,所以咱們都說點實在的如何?”
祁大同一臉苦澀,怎麼都沒有想到,遇見危難的時候,安通郡竟然如同一葉扁舟,誰都指望不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十枚鐵蒺藜一個銅板如何?”
吳勉聽了之後,頓時搖了搖頭,“祁大人,你是在開玩笑吧。”
“若是你們器械坊能夠一個銅板賣鐵蒺藜,你們有多少,我們收多少,如何?”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吳大人你說你賣多少?”祁大同眼皮忍不住跳了起來。
自己來之前就已經了解過,十枚鐵蒺藜材料加上人工,成本莫約在三個銅子兒的樣子。
若是想要鐵蒺藜對騎兵造成阻礙,那就得需要很多的鐵蒺藜,僅僅依靠安通郡內的器械坊打造,還是有些不夠。
也正是如此,既然北山郡的寶通縣願意賣鐵蒺藜,那現在這種局麵,自然要買回去,多多益善。
對戰騎兵的時候,撒出去的鐵蒺藜,都踏馬的是銀錢啊。
“十個銅子兒!”吳勉不假思索,開口就來。
祁大同滿臉憤怒,站起身來,指著吳勉罵道,
“你踏馬是想錢想瘋了!”
“姓吳的,你怎麼不去搶?”
吳勉雙手一攤,神色不變,“祁大人,彆動怒啊。”
“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對不對?”
“咱們寶通縣是小地方,打造鐵蒺藜這種麻煩玩意,肯定比不上你們郡上那種大地方不是。”
“我總不能虧著本賣吧,您說是不是。”
吳勉見他緩緩坐了下去,接著說道,“祁大人,說句不好聽的。”
“我們賣鐵蒺藜給你們,本就是犯了忌諱。”
“要是上麵追查起來,下官這烏紗帽都會保不住。”
“不管怎麼樣,總得讓我賺點不是,到時候就算是把我給擼了,下官也有點銀子跑路,您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