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深皺了下眉,不動聲色避開她的碰觸,目光疏冷地看向她。
對上男人嚴肅的眼神,女子愣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眼底浮上委屈。
不過很快掩飾過去,笑容友好地看向司桐,“你是新來的傭人嗎?以前沒見過你。”
司桐見話題落到自己頭上,彎了彎嘴角,淡淡開口:“我是張夢玲的同學,過來幫她補課。”
原來是傭人孩子的同學。
女子不動聲色打量了司桐一番,衣服材質低劣,款式老土,上不得台麵。
她眼底的警惕之色淡了淡,心底多了幾分輕視,隻是麵上仍是優雅得體的微笑,“我叫莫沾衣,你叫什麼?”
“司桐。”司桐平靜回答。
“司?”莫沾衣笑道:“跟我外公一個姓啊,好巧。”
可惜,一樣的姓氏,不一樣的命運。
莫沾衣還想說什麼,鬱寒深開腔了,“不是找我有事?進去說吧。”
說罷,抬腳率先進了玄關。
莫沾衣又看了司桐一眼,跟上鬱寒深。
……
司桐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臉色難看的張夢玲,不用問,司桐也能猜出肯定是被她媽媽罵了。
張夢玲撇著嘴,假哭求安慰。
司桐拍了拍她的背,其實,司桐挺羨慕張夢玲的,雖然被訓斥了,可是那些訓斥裡,藏著的是母親對孩子的愛。
有些人不在意的東西,卻是另一些人求而不得的。
兩人回房間寫作業,司桐這次鐵了心不讓張夢玲抄她的作業,張夢玲寫得抓耳撓腮,一會兒問司桐這個怎麼寫,一會兒問那個怎麼寫。
司桐始終耐心講解,說來也奇怪,平時聽不懂的數學題,司桐一講,張夢玲就懂了。
夜色漸深。
十點多,主樓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張夢玲興奮起來,“肯定是鬱知珩那位大少爺又喝醉耍酒瘋了。”
司桐一怔。
“走,看熱鬨去!”張夢玲拉著司桐就往主樓跑。
主樓的客廳已經圍了不少人,除了鬱家的人,還有傭人和保鏢。
客廳地上一片狼藉,牆上名貴的壁畫也被砸得歪歪扭扭。
鬱知珩的母親傅雲蓉臉色難看地站在一邊,他的父親鬱盛德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你這樣子,哪還有一點鬱家長孫的樣!”
“鬱家長孫?”鬱知珩自嘲般笑了笑,“鬱家長孫又怎樣?還不是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你怎麼還想著那個女人?”鬱盛德簡直怒其不爭,“彆忘了,你已經和秦思涵訂婚了。”
以前挺懂事的一個孩子,自從四年前出了那件事,就變得不可理喻。
“她出獄了。”鬱知珩像是沒聽到父親的話,跌坐在地上,雙手痛苦地捂著臉,“可是她消失了……”
“是我沒用,沒保護好她,她一定恨透了我,所以不肯見我。”
“都怪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