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玲知道司桐的媽媽對司桐很差勁,所以一聽說這件事,立馬給司桐報喜,語氣裡也滿是幸災樂禍。
司桐沒見過韓靈麗整容前的樣子,不過聽外婆閒談時說起過,說韓靈麗整得和以前判若兩人。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司桐捏著手機,若有所思,覺得事情發生得太巧了。
中午,鬱寒深來醫院接她去吃飯。
還是在金江月的包廂。
司桐看著鬱寒深嚴肅正經的五官,忽地開口:“我媽昨晚被人打了。”
鬱寒深正垂眸剔魚刺,鬆江鱸魚的刺很少,他慢條斯理地剔去主刺,以及角下緣和後鰓蓋骨後端的大刺。
剔完,直接連盤子一起放到司桐麵前,麵色平靜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司桐黑白分明的美眸定定地盯著鬱寒深的臉,試圖從上麵看出點什麼端倪,可那雙湛黑的眸中,平靜深邃得毫無波瀾。
帶著身居高位的高深莫測,實在看不出什麼。
又或許,是她功力不夠。
二十二歲的女孩子,在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麵前,總歸顯得稚嫩,不僅僅是年齡,還有閱曆。
鬱寒深這個年紀,早就把收斂情緒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如果他不想讓她看出來,她就是把他的臉看穿也沒用。
司桐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不管韓靈麗被人打是意外還是人為,都跟她沒關係。
她不會心疼,也不會幸災樂禍。
後麵幾天,鬱寒深除了陪司桐吃一日三餐,其餘時間都在酒店裡處理公司事宜,還要主持視頻會議。
期間吳書記帶著底下一眾下屬來醫院探望過幾次,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身邊人幾乎都知道司桐外婆住院,驚動市委書記親自探望。
一時間,熟悉的、不熟悉的親戚和鄰居,都左一趟右一趟地往醫院跑。
三位專家也是一天好幾趟地來,還讓人從京城送來不少稀有藥品,很是儘心儘責。
又過了三天,外婆終於醒了。
司桐是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接到這個消息,她高興得立刻就想去醫院,可是剛出門,就看見鬱寒深朝這邊走過來。
這幾天,他每天早上都來出租房和她一起吃早飯。
他手裡提著酒店的打包盒,伸手攔住急匆匆往外走的女孩子,語氣強硬地命令:“先吃飯。”
司桐心係外婆,沒胃口。
鬱寒深的大手握住她的後脖頸,直接把人提回屋裡,“老人半夜就醒了,都過了這麼久,不差這半小時。”
“……”司桐意外,“半夜就醒了?喬總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鬱寒深把早餐放在桌上,舅媽立刻上前打開,把裡麵的早點一一擺出來。
鬱寒深拉司桐在凳子上坐下,溫聲開腔:“就怕你會迫不及待去醫院,才放到早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