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巴內，薑言猶如死屍一動不動。
他的皮膚蒼白無比，還有隱隱的黑煙繚繞，充滿一股死氣。
現在心率已經穩定到了每分鐘45，但這沒達到正常人的標準。
鬼大巴的反擊並沒有想象中的猛烈，在這次靈異對抗中，鬼煙占據了上風。
和最初被鬼煙侵蝕痛苦相比，現在薑言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仿佛這具身體不再是他的。
但他的意識還存在著，甚至有種在鬼大巴內飄蕩的感覺，似乎這輛鬼大巴才是他真正的身體。
心率還在下降，很快降到了30，薑言飄忽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他輸了，
鬼煙和鬼大巴並沒有達成想象中的靈異平衡。
再這樣下去，鬼煙將完全勝利，他也會心跳停止，變成一具冰冷的死屍。
“駕馭第二隻鬼果然很困難，即便找到兩隻能相互製衡的鬼，但隻要兩隻鬼的力量不同，平衡也會失敗。”
薑言感到十分的無力，或許他短暫的禦鬼者生涯就要結束在這裡。
在他感慨之際，車廂內有了新的變化。
一股濃鬱的黑暗在擴散，漸漸籠罩座位上的死屍。車廂的後麵一片漆黑，仿佛是通向深淵的入口。
黑暗完全覆蓋了一個座位，座位上原本端坐的死屍忽然站起來。
“噠～噠～”
邁著沉悶而僵硬的腳步，血肉模糊的死屍在過道上行走，最後在鬼大巴的後車門停下。
在刺耳的“吱呀”聲中，後車門緩緩打開，這具死屍仿佛被踹了一腳，猛然倒飛出去。
在這之後，“砰”的一聲，後車門重重的關上。
死屍被踹出鬼大巴後暴露在大雨中。
離開鬼大巴後，死屍的外貌立刻發生了變化，從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變成一個帶著鬥笠的農村老頭。
顯然，這個鬥笠老頭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厲鬼。
暴露在雨水中，鬥笠老頭觸發了殺人規則，很快，它身上就爬上了幾隻嬰兒。
在這些嬰兒的影響下，老頭的行動變得遲緩許多，但依舊拄著拐杖前進。
“你們……也是……去紅月村的嗎？”沙啞的聲音響起。
纏著它的那些嬰兒都發出“咿呀”的叫聲，隨後肥胖的身體忽然爆開，化作一團團的黑色血霧。
在這之後，鬥笠老頭依舊用枯瘦發黑的手拄著拐杖，腳步蹣跚地前進，嘴裡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釋放了一隻厲鬼後，鬼大巴的力量忽然增強，薑言的心臟再次有力地跳動起來。
30，40，50……
心率最後穩定在60，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恢複了知覺，緩緩睜開雙眼。
“成功了嗎？”
他站了起來，低頭打量起自己的身體。
體溫下降了很多，皮膚慘白無比，看起來和死屍沒有區彆，全身還有淡淡的黑煙繚繞。
他看向鬼大巴的車窗，頓時有些驚訝。
車窗的玻璃上映照著一張讓他都感到滲人的臉。
這張臉蒼白而晦暗，細看還有一些黑色的血絲，雙眸漆黑又帶著邪性，微微一笑都顯得十分猙獰。
他變得更像鬼了，同時也變得更強。
駕馭鬼煙之後，他感覺身體達到前所未有的平靜，鬼大巴複蘇的躁動也消失，如果維持這個狀態，活個五六年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