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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徽市,和往常一樣,依舊被一股均勻的紫色光芒籠罩。
然而,與這紫色鬼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外部的天空。那裡早已陷入了一片無儘的漆黑,沒有一絲陽光能夠穿透這厚重的黑暗,讓人感到壓抑和恐懼。
鬼蜮之外的迷霧,更是濃鬱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它們就像是一場狂暴的暴風雪,洶湧地翻騰著、湧動著。
每一團迷霧都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張牙舞爪地撲向周圍的一切,闖入這片迷霧的物體,似乎都會在瞬間被無情地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即便是大徽市這樣龐大的城市,置身於這片茫茫迷霧之中時,也顯得無比渺小和脆弱。它就像是湍急河流中的一顆孤獨的鵝卵石,仿佛隨時都會被卷走、衝垮。
距離鬼蜮的邊界大於幾十公裡外,一架黑鷹直升機在高空盤旋,雖然越高的地方迷霧的濃度越低,可在上千米的高空,能見度依舊不足十米。
直升機上,胡旭神色凝重地俯視著腳下如同雲海一般翻滾的迷霧。這些迷霧顯然是一種靈異的產物,所以要看穿迷霧,也必須使用靈異的手段。
胡旭便是擁有這種能力的禦鬼者之一,他佩戴的老花鏡擁有看穿靈異的能力,但使用的時候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如果用這副老花鏡查看靈異的時間越久,視野中便會出現越多詭異的東西,稍有不慎便會觸發這些詭異的殺人規則。
所以每次胡旭戴上老花鏡的時間都控製得很短。
“怎麼樣了,有多少厲鬼?”另一名坐在座位上的禦鬼者臉色有點難看地問道,他也是這支偵查小隊的一員,負責展開鬼蜮,抵抗迷霧。
可現在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厲鬼複蘇明顯加劇了很多,以前對抗迷霧都十分輕鬆,但最近這段時間卻變得尤為吃力,明顯是因為迷霧的濃度大大增加了。
繼續這樣下去,他可能撐不了多久,所以他們必須迅速返航。
胡旭此時也有點吃力,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現在他還沒有看透迷霧。
迷霧的阻礙明顯比之前要更加嚴重,這副老花鏡的使用時間馬上就要到達臨界值了,可胡旭還是沒能看穿迷霧。
漸漸地,胡旭發現自己的視野開始浸染上了斑駁的血跡,除此之外,一股腐朽晦暗的氣息已經降臨到了他的身邊。
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也頓時變得異常冰冷,兩側的鏡腿也在用力擠壓著他的太陽穴,讓他感到頭痛難忍。
他明白,如果再不摘掉這副老花鏡,可能永遠也摘不下來了。
就在這時,老花鏡視野裡的迷霧開始散去,朦朧的視野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胡旭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隻見那片黝黑的土地之上,三四具形態各異的死屍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朝著他們這邊緩緩靠近。
走在最前麵的那一具死屍身著破舊的蓑衣,頭戴一頂已經被風雨侵蝕得不成樣子的鬥笠。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烏黑乾枯之色,就好似曆經了無數歲月的滄桑洗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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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去,那模樣活就像一個在雨天匆忙外出勞作的老農。
就在胡旭的目光觸及到這個老農的時候,一直安靜掛在他鼻梁上的老花鏡竟毫無征兆地震動了一下。
胡旭心頭猛地一緊,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起。他自然知道這副老花鏡的特性,當看到恐怖的靈異的時候,這副老花鏡便會出現反應,看到的靈異越恐怖,老花鏡的反應也越劇烈。
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胡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緩慢地移動著視線,繼續仔細掃視著這批逐漸逼近的厲鬼。
然而,當他的目光移至某個地方之時,突然間,隻聽得“砰!”的一聲脆響傳來,老花鏡的鏡片竟然毫無預兆地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四散飛濺。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股潛伏已久的腐朽晦暗的氣息瞬間湧了上來。
胡旭頓時被嚇了一跳,急忙摘下了老花鏡,那股腐朽的氣息才緩緩退去。
一旁的同伴見到胡旭這般模樣,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他和胡旭執行過很多次偵查任務,還是第一次看見老花鏡爆裂的情況。
“你看到什麼了?”他有點緊張地問道。
胡旭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他有些驚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