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寶一步一挪地走過來,逼近她,小心翼翼地觀視著她,在她的臉上、脖頸裡、胳膊上試圖尋找他給她造下的創傷,但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慌張地和她說話,儘可能地靠近她,問她為什麼不罵他打他報複他,反而給他說些感人的話呢?
花兒伸出手,握住他的雙手,輕輕一笑,說:“我還是你的婆姨唄!回家吧,回家把家裡的苗圃經營好,就能把自己失去的從中找尋回來。”
誠心感謝花兒沒能把他視為仇人,一種帶著特殊馨香的氣味彌漫在他心間,在玉寶麵前佇立著的花兒,仿佛就是一陣適時的春雨,亦或是一輪太陽,融化了他心間的冰山雪地,化解了積壓在心靈深處的負罪感。他甚至再都不敢直麵正視花兒那張溫煦的臉龐。隻要花兒能原諒他的罪過,那麼,他會儘可能地為她著想,隻要她能過得幸福,那她就去大膽地追求她的幸福,一直走在追求幸福的征途上。
他不再羈絆她的腳步,而要作為她獲得幸福的助推器。
書上經常說: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他想回家,立即和花兒辦理離婚,然後正經八經地開始他的新的生活。
回到家裡,玉寶召集家裡幾口人商量,馬上和花兒離婚,刻不容緩,如果遲一分鐘,他和花兒就痛苦一分鐘。
看來,他是真的打開了心結,把最複雜的事情想開了,更能說明他已經開始成熟了。
父母親也為兩個沒有感情的年輕人和平解決問題而高興,更為自己的兒子的那種高風亮節的男人氣質而欣慰。
他開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張,他說花兒本來就不喜歡他,都是大人們勉強湊合的,結果就是一場失敗的婚姻。
高明亮也承認是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既然是錯誤,就得儘快改正,那就離婚吧,各自再去尋找新的婚姻生活。
他的女人還像在埋怨人似的,說隻怨那個王海平,都是他搞得鬼,害得兩個娃娃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男人竭力製止女人再這麼忘恩負義、不負責任地編排人家海平兄弟,和他共了幾十年的事,他最了解他的心思和辦事能力,其實他辦這事都是為了巴結兩家人,可沒想到好事辦成壞事了。再壞的事情,就壞在咱們兩家,彆把海平說得壞人似的。
花兒也說,要是沒有海平叔的撮合,怎就知道我和玉寶之間沒有真情實感呢?
幾個人在院子裡說話,誰都沒有注意到,玉霞早已不在這裡了。
她媽突然發現玉霞不在院子的石床上坐著,趕忙去屋子裡看,也是沒有人,就急得火燒火燎的去院子前麵眺望下麵柳樹攤,也沒有看見玉霞。
當她告訴男人玉霞不知上哪裡去時,高明亮不以為意,說家裡基本上安定了,讓娃娃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其實,花兒早就明白了玉霞的心思。
玉霞見她和玉寶將要離婚了,就沒有和小川談情說愛的機會,或許她正去小川家找他談事呢。
想到這裡,花兒心裡也震撼了,玉霞很有可能把玉寶蹂躪她的事告訴給小川,以激起小川的反感情緒。
她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但她在他們麵前不能流露出這種心情,便裝作無事一樣和他們商量離婚的具體事宜。
按照高明亮的意見,花兒畢竟是他們家的一員,應該分一部分財產給花兒作為補償,可花兒說她不要一分錢的,留著給玉寶再婚時用,玉霞出嫁也要陪嫁,至於那塊苗圃,本來是她一手經營起來的,長勢喜人,很快就能見到利了,還是留給玉寶日後經營,沒有工作經營苗圃就算給他找的一份工作吧。
成天忙碌在苗圃裡,充實地生活,就會忘掉一切曾經有過的不愉快的事。
玉寶決不讓苗圃離開花兒,花兒對它說來就像生命一樣的寶貝,他建議花兒最好還是繼續經營好苗圃,他是不會插手的。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此後,他不準備呆在家裡,也不想和父母一樣成天就在那個果園裡耗費青春年華,他很想去城裡謀一份職業。
他腿上是有點兒毛病,但他手上還有些功夫,完全有能力自食其力。
最終商量的結果:離婚後,花兒仍然經營苗圃,高家人決不乾涉,但那塊土地卻永遠屬於高家人的。
第二天,花兒和玉寶去鎮政府,辦完離婚證後,花兒回到家,玉寶騎著摩托車去了黃城縣城。
花兒回到家,不再住在高家,而是和她媽、夏鶯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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