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漆掀開車簾,抬手遮住光線,烈日炎炎,灰蒙蒙大地格外荒涼。
“小和尚,換我來駕馬車,你休息。”
楚知秋回過頭來,草帽陰遮住大半張臉。
“漆哥,我不累,你多休息會。”
“無礙,你進去吃些東西,前頭路還長。”蘇澤漆上前,從楚知秋手中奪過馬鞭。
楚知秋隻得起身,將草帽遞給蘇澤漆。
“那小僧先休息會,晚些時候喚我。”楚知秋躬身進入車內。
兩匹馬的速度越來越慢,已經沒有抽鞭子的必要。
得快些找個驛站換馬。
行駛一段距離後,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拄著木棍,頂著烈日在道路中緩慢前行。
看到蘇澤漆的馬車時,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跌跌撞撞衝上前來。
“大爺,給點吃的吧,孩子已經餓了三天三夜,求求你了。”麵臉烏黑的婦人,跪下磕頭。
“求求大爺,賞口水喝也行。”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噗通跪在滾燙地上。
四個身高相差不大,麵黃肌瘦的孩子,雙眸中滿是渴望。
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家人
楚知秋探出頭來。
“小和尚,給他們拿些水果和乾糧。”蘇澤漆轉頭看向楚知秋。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你真是活菩薩。”幾人連連磕頭。
楚知秋拿出一包水果和乾糧,遞給那婦人。
幾人顧不得道謝,接過果子乾糧,大口吃了起來。
蘇澤漆蹙眉,看向那四個營養不良的小孩。
“你們從哪來,要往何處去。”蘇澤漆緩緩開口。
“回稟恩公,我們一家六口來自文山縣,也算是大戶人家,可從今年春末夏初,方圓百裡,數月滴雨未落。
實在是沒法子,才想出來尋條生路!”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舔舐唇角,雙眸無光。
“那你們為何不往南邊走,那邊靠海,水定然會多些。”蘇澤漆看了眼遠方。
“那裡哪敢去,往前走就是南嶽,活著的人,都成了妖怪奴隸,過得更是生不如死。”男子拿起果子,遞給身後狼吞虎咽的孩子。
蘇澤漆眉頭越皺越深,要是將太玄國走上一圈,非得湊夠九九八十一難不可。
蘇澤漆從懷中掏出一錠百兩銀子,遞給男子。
“你們拿著,這一路還遠。”
“不,不用,銀兩我們有,如果可以,能否再送我們些吃食。”破爛衣衫,也難掩男子儒雅氣度。
“小和尚,把我們的水和食物,分他們一半。”蘇澤漆看向楚知秋。
“此地,距離你所說的文山縣有多遠。”
“差不多五十裡左右。”男人答複。
“小和尚,這馬要是往前走,定也活不成,後麵的路,我們走過去。”蘇澤漆思索片刻,看這模樣,定然是找不到能換馬的驛站。
若是贈予這一家人,他們能活,馬也能活,
“這馬車送給你們,往前走一段就有條溪流。
若是無處可去,就去淮安城最西麵的東水鎮,就說是寧采臣,給你們指的路。”
蘇澤漆思索出萬全之策,東水鎮想要擴大。
多吸納人口,才是關鍵。
“這,這如何使得!”男子眸光閃爍。
“想讓你妻兒活命,就不要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