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陳亮之妻,張氏上堂!”方圓識趣地一聲高喊。
稍後,一衙役帶著一穿著細布花衣的女子從後堂出來。
那女子長相,遠不及女鬼和白薇薇兩姐妹。
但放在普通百姓中,還算出挑。
“民女張氏拜見縣大老爺。”張氏俯身下跪。
張氏起身之時,斜眼,餘光瞥向李老板,而非第一時間看向陳亮。
當看到李老板慘狀之時,大驚失色,渾身不自覺地顫抖。
“夫人,你好生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陳亮轉頭盯著張氏,心中忐忑不安,即使已經猜到真相,但還是不願意接受。
白薇薇看了張氏一眼,歎了口氣,搖搖頭,緩緩開口“陳亮,她不值得你真心以待。”
圍觀群眾看得雲裡霧裡,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
“夫人,你給我說清楚,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合著他一起誣陷我!”陳亮怒指李老板。
張氏慌了神,抬起頭來不知所措,她本是來做偽證冤枉自己丈夫的,結果沒想到成了這模樣。
“我,我沒有。”張氏矢口否認。
“你若是大大方方認了,同為女人,我會給你留上幾分薄麵。”白薇薇垂眸,冷眼盯著張氏。
“我,我,是李老板逼我的。”張氏見瞞不住,垂下頭,不敢看一旁的陳亮。
“你個賤貨,明明是你勾引我!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銀兩。
老人,是她,是她勾引的我,也是她出的主意,陷害她丈夫!”李老板見事情瞞不住,立刻換了陳詞。
圍觀群眾,總算是明白了事情原委。
“沒想到,陳亮那小娘子看著老實,竟背著其丈夫與李老板有染。”一大娘捂著嘴,和旁邊的大姐交頭接耳。
“可不是,人不可貌相,那姑娘也是神人,審都不用審,看一眼,就什麼都曉得啦!”
“女人審案,算什麼事,不合規矩。”旁邊的老大爺麵露輕蔑之色。
這些話,皆清晰地傳入蘇澤漆耳中。
蘇澤漆伸手揉了揉耳朵,這靈耳有利有弊,汙言穢語也不帶過濾。
“大人,民女冤枉,是李老板先引誘民女,那些東西都是他送的,和民女無關。”張氏被李老板指控,慌了神,轉身與李老板對峙。
“你,你們!夫人,我與你成親數載,我從未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怎可如此待我!”陳亮說得痛心疾首。
“姐姐,那是他們倆誰先勾引的對方。”柳青青挽著白薇薇,很是好奇。
白薇薇捂唇,貼著柳青青耳根“不過是一丘之貉,他們已經好了兩年,多半剛出生一歲的兒子,都不是陳亮的。”
這殺人誅心的話,不能在堂上明著說,但蘇澤漆聽得一清二楚。
有這靈耳,不當狗仔,當真是可惜了。
張氏心虛,根本不敢正眼看陳亮。
李老板垂下頭來,今日之事,已是鐵板釘釘,本來是原告,如今成了被告,還白白挨了一頓打。
“肅靜!”寧采臣拍響驚堂木。
現場再次安靜。
白薇薇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在寧采臣的旁側,柳青青目視眾人,笑得得意。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愚民,我姐姐有讀心之術,隻需看上一眼誰對誰錯,誰好誰壞,一目了然!”
寧采臣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蘇澤漆,終於明白,為何會讓他請白薇薇幫忙。
“寧大人,此案已經明了,判案吧!”蘇澤漆向寧采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