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實在是高”,高育良十分罕見地豎起大拇指,祁同偉的做法非常具有可行性。
首先考察團在漢東省期間必然會與省委進行接觸,為表達尊重,至少會有一位常委級彆的人物出席。
呂州市政法委書記,聽上去似乎級彆挺高,屬於市委常委,權力在整個呂州市排名前10,為副廳級乾部。
但彆忘了陸小小的級彆也是副廳,而這個級彆在省委一抓一大把。
甚至都不用跟省委常委們說,隻要在吃飯的時候隨便跟打菜大媽提上一句,那個老板就得麻溜的將錢如數發下來,甚至還會多一筆補償款來。
至於說那個老板十分氣憤,想要找個人報複發泄一下。
嗬嗬,當他有這個想法且說出後,所謂的高官親戚得一巴掌將其扇到地下,來上一句:“你不想活,彆拉上我”。
“那現在怎麼辦呢?後續處理你的想法很好,但現在。”
“那就得讓老師您出馬了,我們不是本地的官員,信服度不高,您是省委領導,向工人們立下保證,衝突就能迎刃而解,給解決創造時間”。
“同偉呀,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已經成長到這個水平了,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經超過我,我為你感到很欣慰,好了,先去了,你幫我跟前副市長和陸書記說一下子,這場考察之行,高某招待不周”。
說完高育良徑直朝著警察那邊走去,讓開,他要開始裝逼了。
半個小時後考察團的車隊重新啟動,向著遠處的工業區駛去,有一位省裡的領導做保障,工人們還是勉強能夠信任的,而且欠款雖多,但沒到要命的程度。
大家上有老下有小,真因為打人被關進去,那對於家庭才是真正的毀滅性打擊。
不過有兩人卻記恨上了救命恩人,一個是欠薪老板,這個倒也正常,畢竟此人視財如命,動他的錢就等於動他的命。
可另一個人就很讓人意外了,竟然是侯令平,他在整件事中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事不關己一般。
他與堂哥一起坐車前往企業,目的是對稅務係統進行檢查,彆想歪了,不是檢查有沒有偷稅漏稅,而是檢查偷稅漏稅的地方會不會被發現。
至於他怨恨高育良與祁同偉的原因竟然是讓他在親戚麵前失了麵子。
當高育良出現在人群中,對工人們進行勸說的時候他拍著胸脯向堂哥保證,絕對讓他不花一分錢解決這件事,甚至還能敲詐一筆,結果就不用說了。
“高秘書長像這種事情漢東很多嗎?”在車隊行駛了十幾分鐘後,陸小小見車內的環境有些尷尬,率先開口問道。
“不算少,這些年漢東雖然發展的非常不錯,可各種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像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反正根據我了解到的消息,去年大約出現了800多起工人討薪事件,這還是記錄在案的,沒有記錄的就不大知道了”。
高育良十分不留情麵地揭開了漢東一直隱藏的問題,他一個書生也是有脾氣的,這次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還差點兒下來台,這件事情他能記一輩子。
“那就沒辦法解決嘛,我記得勞動法在好幾年前就已經發布了,為什麼不能依法對於那些人進行征討呢?〞
一名年紀不大的秘書小聲問道,要知道在大連市幾乎已經杜絕欠薪這種事情,每一家企業的賬戶上都至少預留員工兩個月的工資,並且這個錢是要隨時接受政府的檢查。
難道經濟發達的漢東還無法杜絕這種問題的出現嗎?
“能開公司的,誰還沒點人脈呀?勞動法又不屬於刑法範疇,屬於社會法,相比起來執行強度就要低上很多,再加上拿錢疏通疏通關係,以及公司內部都有相對應的法律部門。
最近幾年他們還琢磨出了一個絕技,那就是拖,什麼時候將工人們拖的等不起了,沒錢生活了,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放棄了。
就算是開庭他們也會搞一些小動作,比如說選擇一些不好的時間段,找一些有關係的法官。
這種事情暫時還沒辦法杜絕,而且能上法院的還算好的,大部分的工人壓根就不懂勞動法,對了,你們那邊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怎麼做的?”
法律在製定的時候不可能想一出是一出,就像強奸罪幾乎不會判死刑似的,看上去是在包庇犯人,事實上卻是保護受害者。
拖欠工資這類事件主要是錢財方麵上的糾紛,還達不到刑法的級彆,強行歸屬進去的話,反而會拉低刑法的層次。
另外就是人情世故,雖然有時會讓人十分厭惡,但是基層工作時他是不可忽視的。
對此,高育良作為曾經教政法方麵的大學教授深有同感,卻無法改變,要說不氣憤是假的,可真要讓自己上反而不敢,因為他不敢保證自己編寫的法律,會比之前的勞動法更加有效。
“我們,幾乎不會碰到這種事情”。
錢副市長非常尷尬的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旁邊的陸小小,原因自然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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