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昔日的友人親切的稱呼,言峰綺禮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應對。
聖杯戰爭是魔術師之間的自相殘殺,對於懷抱著欲望而來的禦主們,自己不應該給予任何信任。
但在見到羅蘭微笑著朝自己打招呼的那一刻,言峰綺禮心中的不安就消失了,好像這裡不是戰場,而是二人建立友情的那個林蔭小道。
“assass,留在原地。”
“aster!”
麵對禦主孤身赴險的境地,assass顯得十分焦急,但最後,他還是忠誠的服從了言峰綺禮的命令。
言峰綺禮就這樣站在了羅蘭身邊,與他隔了一個身位,用一如既往的苦悶聲音說道:“從決策上而言,師傅的選擇沒有錯誤,既然麵對ncer沒有第一時間占到上風,那麼即使解放了必殺的寶具也不一定能收獲戰果,旁邊還有兩個從者在窺伺,撤退是理性的選擇。”
“站在禦主的角度,也許是如此吧。”
羅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畢竟令咒一開始就是為了束縛從者而存在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來使用令咒,是很正常的想法,就像棋手與棋子的角色一樣。”
“但遺憾的是,聖杯戰爭並不是一場比拚棋藝的遊戲,在這其中,相性反而比紙麵上的數據更加重要,這位英雄王是不會被控製的人物,用令咒來強迫他隻會被反噬吧,比起這樣做,把令咒當做單純的魔力獻上,真心實意的奉以臣下之禮,即使得不到聖杯,遠阪家得到的賞賜估計也足以受用無窮了。”
言峰綺禮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認真的開口說道:“也許這樣做的確有可能吧,但是,師傅是一個很驕傲的魔術師,是無法對從者這種存在抱有真心的態度的。”
要實現願望的話,這樣做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但要到達根源,七位從者都必須死去,在這個前提條件下,從一開始,遠阪時臣就打算利用完archer,之後在殺掉對方了。
對於遠阪時臣而言,他的從者隻是為了到達根源不可或缺,最後還要親手解決的道具而已,比起浪費珍貴的令咒去讓對方肆意的玩耍,優先保證道具的安全自然是更加符合魔術師思維的辦法。
“是啊,這對組合,從根本上來講就糟透了,”羅蘭平靜的說道:“算了,不談這個了,自從上次一彆之後,綺禮,你找到答案了嗎?”
“我……”
麵對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言峰綺禮卻像是陷入了羞恥心的掙紮一樣,喃喃自語。
自從羅蘭給予了他提醒之後,言峰綺禮很快就找到了如何讓自己愉悅的方式。
事實上,他其實很早就清楚了,言峰綺禮這個人,隻能從他人的痛苦和不幸中汲取快樂。
也就是說,他天生就是作為不具備價值,不理解幸福的悲哀之人而誕生的嗎?如此扭曲的他,隻能夠如同吸食著汙穢的渣滓一樣,為了讓那種愉悅持續下去,不斷的重複這個過程,直到他的罪惡被審判的那一天為止嗎?
言峰綺禮過了好一會兒,才自嘲的笑了笑。
“我已經找到答案了,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
追尋答案的過程,反而殺死了言峰綺禮的最後一絲希冀,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察覺了自己與常人的不同,但他依然去努力。
去愛上一個人,去接受的神的教誨,去做一個優秀的神父。
這宛如苦修士的生活,他持續了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