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是什麼我無法理解的原因吧,我知道了,所以你這回是打算了解一下競爭對手的情況,然後決定是否加以排除嗎?”
韋伯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疼了起來,看著麵前的羅蘭,心底已經開始為這次聖杯戰爭的其他參賽者默哀了。
“這次可和上一次不一樣,因為新宇宙的不確定性,這次聖杯戰爭的不少支流在我眼中也是混沌的,我可以很期待這些混沌碰撞在一起時會帶來怎樣的樂趣。”
“不過,因為剛剛從你學生口中聽到了一個有些在意的名字,所以我打算確認一下而已。”
韋伯一愣,然後很快意識到了羅蘭指的是誰。
“你說馬裡斯比利?他有什麼值得被你盯上的特質嗎?”
對於自己在鑒識上的眼光,韋伯還是十分自信的。
在他見過的君主中,這位天體科的存在可謂是最好說話的一位了,既沒有那些貴族出身的盛氣淩人,也不像其他魔術師那樣魔怔,唯一讓人擔憂的,可能也隻有對理想的偏執了,他的危害性與麻煩程度和身份完全不成正比,就算是韋伯也對他生不出什麼警惕與惡感。
“一般情況下確實沒有,”羅蘭彎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彆有深意的笑顏。“放在舊世界中,他與其他的凡夫俗子也沒有什麼差彆,但有的牌,是必須組合起來,才能表現出真正的水平的。”
在新的世界中,羅蘭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時間線的錯亂的,因為自身的命運融入其中,導致他所處的這個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舊有的人物可能會因為世界的變化而得到新的命運,一些不應該誕生的人物,可能也會誕生,這些因他而生的可能性,也是世界縱容他行動的根本原因。
而當那位天體科的君主要參加聖杯戰爭時,所預示的世界走向,哪怕是羅蘭也不能無動於衷。
“我想見見他,幫我安排一下吧。”
“總感覺你對我的地位有什麼微妙的錯覺……”
韋伯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身為時鐘塔的十二君主之一,但他與其他君主在待遇上可謂是天差地彆,雖然辦公室等麵子工程做的十分豪華,但他本人的日常生活可是相當普通的,住古舊的公寓,吃普通的餐點,儘管他的卡裡有著對於其他君主而言也等同於天文數字的存款,可他平常是一分都不敢花啊,畢竟這都是要還的。
加上君主們本來就是一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有些都已經退居幕後了,要單獨約見出來可不是去傳個消息就做得到的。
“不過,如果邀請的是他的話,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雖然馬裡斯比利幾乎不怎麼回時鐘塔了,但我恰好認識一個能聯係上他的人,我正好約了他,準備詢問一下這方麵的詳細情況,等會他應該就來了。”
“哦?”羅蘭挑了挑眉,“連身為君主的你都沒法實時朝著那位天體科君主傳遞消息,居然還有其他人能擁有這種特權?”
“那位lord·阿尼姆斯菲亞就是這樣的人物,因為過於投身理想之中的緣故,對於政治上的一切根本不感興趣,甚至有些排斥,並不想把自己的計劃牽扯其中,因此除非是被他承認的合作者,哪怕是其他君主想要聯係他,也隻能通過官方的信箋,等他每月去察看一次的那個時間才會收到回複。”
對於這種疑問,韋伯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即使在時鐘塔,像他這樣身為研究狂的魔術師也是很少見的。”
這種說法讓羅蘭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所以,那個能夠聯係到馬裡斯比利的人也是研究狂嘍。”
“現在的話,倒也不能算錯呢……不過放在有才能的人身上,這種稱呼反而更像一種稱讚吧,他和我不一樣,可是二十歲便到達了祭位的神童,雖然一直把自己窩在考古科裡,導致名聲不顯,但就我看來,在考古科的體係裡,他的研究是相當重量級的存在。”
即使知道羅蘭的真實身份,他依然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可見他對於那個人有多麼欣賞了。
這種表現讓羅蘭也不禁提起了興趣,剛準備開口,突然眼神一凝,望向了身後並沒有被關上的大門。
這幅表現讓韋伯也意識到了什麼,可他還沒轉頭,忽的,背後就傳來了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
“能得到埃爾梅羅二世的誇讚,還真是讓我這個一事無成的人感到慚愧。”
一道陌生的身影緩緩走入了韋伯的辦公室中,與那沉穩的聲音給人的印象不符,來人顯得相當年輕。
穿著不怎麼常見的,但卻很搭他的深綠色大衣,黑色的長褲與長靴,還帶著與衣服顏色一致的高筒帽,發型也被整齊的梳理起來,看上去如同上個世紀的貴族一樣,給人一種嚴謹,自律的印象。
“讓我來介紹一下,”韋伯站起身,“這位就是我剛剛提起的那個神童。”
“二世,您就彆取笑我了吧,”陌生的青年無奈的看向韋伯,然後朝著羅蘭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你好,初次見麵,我是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
雖然之前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親眼見到那個曾經如雷貫耳的名字化作確實的存在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羅蘭還是少見的愣了一下。
這並不隻是因為對方的名字,雖然魔神柱家係很少見,但也沒到根本找不出第二個的級彆,間桐家前身的瑪奇裡家同樣流傳著魔神柱的血脈,甚至如果時機合適,還未徹底黑化的間桐臟硯也有著成為魔神柱的可能性。
但即使在眾多魔神柱家係中,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也是相當特彆的存在。
畢竟從這位大名鼎鼎的冠位炸彈人正式變成魔神柱後,世界就開始逐漸脫離常規,開始朝著拯救人理的宏偉目標一去不複返了。
但和羅蘭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位出身考古科,不知道現在人格分裂的症狀是否被治好的青年相當直率且開朗。
在聽到韋伯的來意後,沉思了一會兒,就爽快的答應了幫忙聯係馬裡斯比利的請求,甚至麵對他為何要進入迦勒底這樣偏向隱私的事情,他也沒怎麼隱瞞。
“隻是單純的為了冠位指定而已。”
雷夫用相當淡定的口吻解釋起來,冠位指定,作為神秘學意義上理論的最高位階,真正的,任何一個魔道家族成立之初後,都會留下一個永恒不變的使命任務,並將其刻在血脈之中,接下來的每一代家族成員,儘管手段和性格可能不同,但都會在潛移默化的情況下,主動或不自知的為這個使命前進。
“為了讓過去曾經存在的世界,定理在現代得以複刻,為了讓現在的魔術得以繁榮,加入迦勒底是最適合我完成它們的方式。”
看著突然沉默的羅蘭與韋伯,以為二人沒有理解的雷夫輕聲說道。
“因為我是有著虛數屬性的魔術師,可以在不存在時間概念的虛數空間進行潛航,從而接觸到未來與過去的可能性,所以難免會有這種好奇,魔術的衰落是從神代的結束開始的不可逆變化,眾所周知,神代的結束是由亞瑟王歸還湖中劍而死作為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