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意外這個結局,當年她被黑心上司命令去乾活的時候,就被迫承受了濕婆大神的憤怒,在對方的第三隻眼麵前,屬於迦摩的一切,性彆,力量,身份,都被化作了灰燼。
而這支連眾神之王的因陀羅都難以掌控的雷槍絕對不會弱於濕婆的那一擊。
在針對作為個體的存在時更是如此,生物、非生物甚至任何物體,包括幻想種、結界,城池、結界、乃至神明,都無法與其抗衡。
承受了這一擊,自己絕對又會變成孤寂的無形之神,所以,絕對不要,無論怎樣她都要活下去!
比起早就有所預料的迦摩,拉美西斯二世的震撼則要更加深刻一些。
因為掌握著整個主神殿,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裡的每一寸角落都在被光芒吞噬著,好似這就是自然規律一樣。
在必滅的破壞力麵前,神鐵的外壁儘數溶解,他腳下的結界也沒能避免破碎,王牌的大雷球更是轟然崩塌。
剛剛他在大雷球上所聚集的可是自己的全力,那是要勝過太陽熱輻射的力量,是整個固有結界能承受的極限。
就算之前saber與迦爾納合力滅掉熱砂獅身獸的雙重寶具,也彆想蓋過大雷球的光芒,可對方不僅輕易破滅了自己的雷球,所留下的影響力還在不斷擴散。
“居然連餘的世界也……”
拉美西斯二世並非不知曉那個傳說,隻不過複合神殿群這個王牌給了他自信。
這裡本身就是固有結界與要塞的結合,可以被視作獨立的世界,在以世界為概念的時候,即使是那柄槍,也理應無法貫穿才對。
如果讓正在瑟瑟發抖的迦摩聽到了拉美西斯二世的心聲,一定會發出辛辣的嘲諷吧。
這種想法當然是正確的,可拋開當量隻算概念實在太不靠譜了,世界能夠抵消的隻是必滅的概念,而這隻雷槍所蘊含的巨大能量衝擊還是會完完整整的落在承載世界的基礎上。
在法老王凝重的眼神中,光芒迅速炸裂開來。
龐大的光柱瘋狂的釋放著自己毀滅性的力量,阻攔的結界會被擊破,擋路的神獸會被毀滅,就連構成世界的神殿本身,也被無窮的光芒與無儘的熱量撕裂了。
在東京灣的上空,遮天蔽日的黑暗再次被光芒取代。
與拉美西斯二世之前不同,毀滅性的雷光像是刀鋒一樣,將天際的雲層直接切開,帶著令人難以直視的閃光,將數不勝數的雷霆凝結成實質紛紛下落,將大氣都劈成了破碎的氣嵐。
天地間的一切都被輝耀蒙上了毀滅的色彩。
浩浩蕩蕩的火海在海麵上儘情的燃燒著,從外圍的視角看去,漆黑的東京灣已經失去了陸地與海洋的分彆,映入視野的儘是一片赤紅,好似熔爐一般。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高懸的神殿也墜落到了海麵之上,在隻剩下了一半的主神殿中,率先從殘垣斷壁中爬出的是灰頭土臉的法老王。
“咳咳……居然將餘的寶具用更強大的光輝直接毀滅,挺能乾的啊!大英雄,即使是對於曾經的摯友,餘也未曾如此敬佩過。”
在剛剛的雷光中,他到底死了多少次呢?
想起這件事,就算是傲慢的法老王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樣子,他從未想過,如此接近死亡的真實,卻永遠也到達不了居然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
但幸好,雖然隻剩下了半個主神殿的光輝複合大神殿已經名不副實,但隻要他還活著,隻要花費時間,太陽就依然會升起。
最重要的是,迦爾納已經無法再放出第二擊了。
而且,他似乎也未能達到自己的戰果。
迦爾納也像是明白了這點一樣,靜靜的看著神殿的一處角落。
“活過來了……”
在他的視線移過來的時候,逸散的黑暗也將堆積的溶流給吹開,露出了抱頭蹲防的女神與屹立不倒但全身到處都是深可見骨創痕的黑色騎士。
雖然看上去是連靈核都受到了損傷的嚴重傷勢,但從saber的姿態來看,還不至於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真是無謀的判斷啊,蘇利耶之子。”
確認了自己沒事之後,看著迦爾納身上已經徹底消失的黃金甲,迦摩看起來十分快意。
“想用必滅的光槍同時擊殺兩位頂格從者,實在太失策了,沒想到高潔的你,也會如此貪婪呢。”
迦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故作歎息。
“剛剛還真是危險呢,差一點就以為真的要死了。”
雖然對於小人得誌的女神很是不滿,但拉美西斯二世也沒有否認這種說法。
儘管承受了這一擊,他們的狀態都不是很好,但還沒有淪落到失去反抗之力的地步,失去了那身不死的鎧甲,即使還有這頂級的戰力,但可以被殺死的迦爾納所具有的威脅性就大大降低了。
“也許的確如此吧,用那把槍來對付你,並不是我作為戰士所得出的判斷,但既然這是禦主的命令,我就會遵從。”
“禦主的命令?”
迦爾納的話語讓迦摩露出驚疑不定的眼神,心底更是突然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比起讓你消亡,迦摩神,她更希望見證你墮入深淵時的場景,因此,我需要做的,隻是一點點的拔除你的底牌就行了,就像給心愛之人送上玫瑰時,要先將上麵的小刺都全部拔掉一樣。”
迦爾納沒有任何猶豫,隻是舉起了神弓,隻不過這次在他的指尖,沒有任何火焰在其上躍動。
這個動作像是一個引子一般,一條漆黑的蛇形生物,從他的肩後緩緩探出。
“那是……”
拉美西斯二世微微一愣,還沒有所動作,剛剛站出來的迦摩就瞬間又縮回了saber的背後。
該死,這家夥不是有在關鍵時刻會忘了梵天法寶的詛咒嗎?
不過,那東西好像也不算梵天法寶。
“放心吧,迦摩神,會殺掉你的並不是我,你的命運在參加這場聖杯戰爭的時候,就已經被注定了。”
“注定了,那是什麼意思?”
迦摩想起了曾經在聖杯中取走此世之惡時見到的景象,她知道那位根源皇女在飼養獸,可杯子裡的那東西遠遠還沒到成型的時刻,這種時候就來,不完全是兩敗俱傷嗎?
可迦爾納並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人,正當迦摩越來越焦躁的時候,持弓以待的迦爾納手腕卻微微下垂,望向了神殿那個支離破碎的王座。
順著迦爾納的視線,迦摩和法老王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個陌生的青年已經靠在了王座之上。
“看起來你玩的好像很開心嘛,不過,差不多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吧,櫻。”
羅蘭托著腮,微笑著看著仿佛見了鬼一樣的迦摩。
在看到羅蘭的那一瞬間,迦摩就靠在了saber的身上,連放狠話的勇氣都沒有。
儘管無法理解,儘管不願意相信。
但比起所謂的英雄,反而是她要更清楚麵前這個男性的本質。
除了逃避彆無他法,這場聖杯戰爭必須放棄了,如迦爾納所言,這就是一場騙局。
“saber,快解放阿瓦……”
迦摩驚慌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血肉被刺穿的聲音給打斷了。
她後知後覺的低下頭,茫然的注視著那把穿透自己胸口的漆黑魔劍。
“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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