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場宇宙的終極詮釋——釋天武。
其來自於海虎世界線中,自磁場轉動出現以來,邁入終極境界的強者為了奪取最後的時間力量,成為神的大戰中。
在巧合,命運,還有敵人的覺悟下,保留了許多人性的弱點,缺陷的釋天武反而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在取得了元神,生命,宇宙之後,他成為了連時間也握於掌心的‘武神’。
他可以自由的穿越時空,可以回到過去,在任何空間尋找能令自己快樂的一切,而且並非像魔神那樣堆疊相位,他可以隨意的修改,創造一個自視為完美的宇宙。
在物質領域,他就是真正的全能之神。
因此,把人類對於守護自己勢力的強者產生的尊稱來形容釋天武,從旁人的視角來看,或許有些失禮。
畢竟就算是羅蘭,也不會認為在磁場力量的造詣上能夠超越釋天武。
並不是因為境界,而是先天積累的差彆。
二人獲得的時間這一果實儘管從味道到性質上都同種同根,但大小完全不同。
說到底,艾華斯所掌管的宇宙本質上也隻是代表物理的基礎相位,它確實是這個世界的根基,但並非全部。
羅蘭契約艾華斯的目的更多是為了借助這份完美的教科書來進入完全公式者的境界,而不是為了那份和其他魔神相若,仍然在世界之內,那份名為磁場魔神的力量。
但作為在與魔禁世界等同的磁場世界,真正意義上吞噬了萬事萬物的釋天武,自成為神的那一刻起,他在量級上就已經摸到了更高的門坎。
隻要他願意,遲早會有突破的那一天。
事實上,他已經從側麵展現過這方麵的能力了——在第一次使用全力的時候,那讓眾多魔神無可奈何的世界壁壘,被釋天武輕易的連同無限,全部壓縮進了自己的身體。
隻要撐過這一步,釋天武就會邁入多元,但遺憾的是,他終究並非是神,隻是一位武神而已。
誕生在這個被諸多強者視為遊樂場的世界,從微末中起步的釋天武從始至終都在命運的漩渦中無可自拔。
在守護與犧牲中,在背叛與掙紮中,最後成就的,並不是為了覺悟道路可以不顧一切的強者,隻是一個在善意與惡意裡徘徊的武神而已。
他不認為自己擁有能給世界帶來幸福的力量與意誌,但也不打算背負這一切繼續向上。
所以,對人性失去期待的釋天武選擇以自爆到灰飛煙滅的方式,徹底重塑磁場世界的邏輯,把這份力量的種子抹去,讓世界重來一遍。
否則隻要磁場轉動的可能性還存在,假如沒有更高層的存在的乾涉,世界的未來已然是注定的。
——在一群為了追求本心,挽回一切的顛佬手中被破毀,汙染,以及強兼。
從某種角度而言,這比頭頂上有許多一個念頭就能毀滅世界的魔神還要糟糕。
畢竟這群人至少還會因為無法存在於世界內,大部分時候都隻會被動的影響,人類至少還可以得到一個表麵和平的社會。
但在磁場世界中,這絕對是一種奢望。
文明的光芒在脫軌的力量麵前不值一提。
正因如此,就算是最開始的羅蘭,也驚異於釋天武會成為契靈這件事。
但經曆了魔禁世界後,他多少也有點理解了。
在這個魔法師為了追求魔法名,同樣可以不顧一切,從而衍生出整個故事的世界中,同樣也有著不少異類。
無論怎樣都不能殺人的女聖人,為了死去的孩子就放棄了神明的力量,背負起失敗與人類的軀體也要向魔神複仇的魔法師,還有不管遇到了多麼離奇的事情,都會堅定的伸出手的刺蝟頭少年。
不管怎樣糟糕的世界,都總會有閃閃發光的星辰在努力。
也許每時每刻,在大眾無法察覺的暗流之下,都會有人在做什麼特彆的事,用以維持住這個正不斷走向下坡路的世界。
從現實來看,這種事情也許沒什麼意義,但隻要生活還在繼續,隻要可能性不為零,或許就能夠看到救贖的曙光。
對人性感到失望透頂的人,反過來說,他也一定曾經抱有過極大的希望。
連自我犧牲都不怕的人,本來也無所畏懼。
所以,那一點善意的餘燼,就足以讓釋天武選擇成為契靈了。
努力也許不一定得到幸福,但至少要收獲救贖,無論是他人的也好,自我的也好。
這就是釋天武的契約條件。
後者是對同樣處境的人給予的慰藉,前者是對踏入未知命途的勇者給予的祝福。
“——開始收場吧。”
羅蘭做出了宣言。
聲音低沉有力,嘴角掛著一絲淺笑。
這份笑意不是在抉擇之中進退兩難的無奈,而是早就邁入道路的先行者,對後來者的調侃。
“人類惡就是人類愛。”
“我不會說自己創造的世界中就沒有磨難與困苦,相反,如果命運使然,可能會存在比磁場和魔禁世界還要糟糕的存在。”
“但我可以保證,隻要跨過去的勇者,就必然會得到幸福,隻要做好了覺悟的人,就必然會得到救贖。”
“在獨裁的王座下成為物儘其用的貨幣,在時間加速中繼承舊宇宙的因果,不管用怎樣的手段,不管要經曆多少次,這個結局都會到來。”
那明亮有神的赤色瞳孔中浮現出了決意。
那並非什麼野心勃勃的預言,而是闡述事實的平靜。
——不是這樣的結局,就絕不承認。
下一個瞬間,照亮整個世界的光芒出現了。
羅蘭的右手中,原本燭火一樣搖動的契靈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豁然湧出的白色光芒。
不存在任何隔閡與遲滯,這道光芒流轉著,同時流入到了羅蘭和斬擊皇帝之中。
在光芒的表象之下,蘊含的是魔神也無法解讀的奧秘,是足以顛覆世界法則的真理。
——不可說不可說轉。
魔禁世界被斬擊皇帝吞噬殆儘,羅蘭自身亦被這份貫穿了第六天之蛇的虛假強大給撐得瀕臨崩潰。
這種狀態,於擁有模擬創星圖的羅蘭而言算不上致命傷。
可因這份傷勢而帶來的虛弱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複原的,外加上正身處波旬之理的領域中,無時無刻的輻射和虎視眈眈的敵人,都注定了這是一個無解的困局。
至少對羅蘭現有的底牌來說是如此這般。
可很顯然,半隻腳踏入多元領域的強者主動獻身這個答案,對於這個問題而言是降維打擊。
超越無我,超越無量,超越無等。
在馳騁的思想之間,釋天武的力量已經去儘,越過不可說不可說,來到了不可說不可說轉這一用佛教概念才能描述的境界。
一瞬間,複蘇的生命力就在羅蘭身上顯現,
然而,他連為此感到欣喜的時間都沒有。
在這最接近無限的無限,還被自己的宇宙觀包裹在內的力量融入己身的時候,羅蘭立刻察覺到了某種事物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