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寧玉沒怎麼理那些人,勢力眼的人她在宮中見多了。她拉著顯兒的衣袖,自來熟地說:“你知道我來之前父皇給了我一本各界門派的名冊嗎,讓我在上麵選一個。”
“然後你選了思雲山。”顯兒接過她的話。
朱寧玉搖搖頭:“我選了清衣樓,因為我看名冊上清衣樓樓主的畫像特彆好看,雪怡你知道清衣樓嗎?”
顯兒頓了頓,搖搖頭。
朱寧玉接著說下去:“但我父皇一聽我選清衣樓就把我罵了一頓,說那是邪教,他的女兒怎麼能去那種歪門邪道的地方修煉,最後就把我送來了這兒。”朱寧玉說到這裡一臉委屈。
顯兒抬頭看看天,眨眨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清衣樓從不會公開招收門徒,全憑蘇靈兒個人意願挑選,蘇靈兒是怎麼看出這些人有修煉潛力的,顯兒至今也不明白。她也知道,在外界眼中,清衣樓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門派,名聲極壞。
這裡山峰跟山峰之間的平地比之前的更為寬敞,距離前麵最後一座吊橋還有些距離,因此顯兒一路跟這位寧玉公主說著話,心想這位公主真能說,小嘴叭叭個不停。
其實顯兒知道,她是害怕,她怕再出現剛剛那種狀況,於是緊跟在顯兒身旁以防再遇到什麼意外。
這時山峰側邊又出現了一座平直的大橋,而前麵那座吊橋比之前走過的吊橋更為破爛,因此又有一部分人選擇了回去。
顯兒看向越來越稀鬆的人群,突然看到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而那人也正往這邊看過來,是昨日騎馬讓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那個男子!
顯兒微一低頭,想起自己那日跌倒出醜的模樣,有些難為情,卻沒想到那名男子徑直走了過來,對顯兒微笑道:“咦,姑娘我們見過。”
那天這人身處夜色與燈光的交接地帶,顯兒沒太看清他的麵容,此時方才看清。
這人身材高大,衣裳上深藍色的流光暗紋在陽光下閃爍出細膩的光澤,輪廓分明的一張臉流露出少年氣的英俊。他的眼睛依然讓人印象深刻,溫和中有著明亮的跳脫。
“你們……認識。”朱寧玉指指蘇顯兒和這名男子,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顯兒搖搖頭:“不認識,算是見過一麵吧。”
這時又一男子走過來,頭上紮著飛揚的馬尾,身上穿著的衣裳有些過於隨意,像許多碎布塊縫製起來的,但模樣俊秀,笑容明朗,顯然是這名男子的同伴。
他指指三人也說道:“你們……認識。”然後錘了身旁的男子一拳:“付梓序,介紹介紹唄。”
“我叫朱寧玉,她叫夏雪怡,你們呢?”朱寧玉熱情地接上他的話頭。
顯兒此刻才反應過來,立即在心裡強調和提醒自己道:從此刻起,你就叫夏雪怡而不是蘇顯兒了,若是此去沒有什麼收獲,你又有什麼臉回清衣樓見蘇靈兒。
“付梓序,林躍。”林躍指指身旁的男子,又指指自己道,然後看了看朱寧玉說道:“你不會就是寧玉公主吧,我看過你畫像,久仰大名啊,你父皇上次在常安郡給你辦的三天三日生辰宴我可是一天也沒落下,王宮裡的菜就是不一樣,太好吃了。”
朱寧玉撲哧一笑:“下次你來常安郡進宮找我,我請你在宮裡再吃上個三天三日。”
四人說著話來到吊橋邊,麵前的橋中間居然有一整段是中空的,那裡便隻能順著橋沿走,已經有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上去。
林躍說他開路,讓寧玉和雪怡走中間,付梓序斷後。
朱寧玉走在前麵,卻不時回頭看夏雪怡,夏雪怡隻好不停鼓勵她繼續往前走。林躍在前麵興致高昂地喊道:“你們彆怕啊,有我在。”
走到中空地帶時,朱寧玉側身踩在橋粗壯的繩子上,將身子慢慢挨過去,但還是不小心滑了一跤,雪怡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但這次比上次更危急,雪怡也跟著差點滑下去。她身體往後仰倒,腳往前一伸,驚呼出口時,一雙有力的手在身後適時扶住了她:“小心。”
好險,雪怡心裡驚呼道,果斷翻轉身子站了起來,回頭對付梓序說了聲謝謝,然後和林躍一起拉朱寧玉上來。
“不客氣。”付梓序看著夏雪怡瞬間翻身而起,忍不住說道,“好快的身手。”他突然想起那日她身上傳來的那股百花香,此時雖然兩人距離很近,香味卻幾不可聞了。
大家繼續往前走,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不出意料,又有人掉了下去,淒厲的叫聲久久回蕩在山峰之間。其餘人隻能在心裡默哀,大氣也不敢喘。費了好大的勁,一群人才終於走了過去。
一片雲靄散去後,思雲山的主殿露出了廬山真麵目:琉璃碧瓦,霞光輝照,層層疊疊的殿堂掩映在山石流水之中,目之所及皆是茂盛花木。
思雲山的人全都是白衣青帶的裝束,在麵前的空地上排成幾列。站在人群前麵的執事玄鶴道長,長發飄飄,麵目肅穆,似是在這裡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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