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到100米,就看到對方說的那戶人家。
門口有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抽著旱煙袋坐到馬紮上。
見有人過來,抬頭用他那渾濁的眼睛掃了一眼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抽煙。
許茉莉看了一眼後心裡讚了一句:這小黑市,還整挺好,搞得這麼嚴謹。
這所院子目測應該是個地主老財的宅院,因為前麵還有影壁,兩邊是廂房和主屋,不過此時已經殘破不堪,看樣子好像被人打砸過,一個長相凶狠的中年漢子守在影壁旁。
見她進來,上下打量一眼後說了句:“跟我走。”許茉莉有點心慌,這特麼怎麼像黑社會。
兩人順著主屋旁的小門進去後,裡邊是豁然開朗,看樣子是院裡的房屋被推倒了,跟後邊的院子連成一片,圍牆砌得又高,院牆上開有兩扇門,旁邊有人也守著。時不時有人從門裡出去。
院裡三三兩兩有二十多號人,有的麵前放著一個背簍,有的麵前擺著打開的麻袋,有的挎著籃子正在跟人小聲交談。
所有人都遵守了一個規矩,就是悄聲說話,儘量不讓旁邊人聽見。
壯漢把她領到這裡後,對她小聲道:“你帶的東西可以擺出來,沒人會找你事,記著說話小聲點就行了。”對方說完就走了。
許茉莉找了個寬敞點的地方放下背簍,旁邊的老婦麵前擺放著籃子,裡邊放著雞蛋和掛麵,不時有人過來小聲問價。
她看了後,忙把背簍上麵的菜撥到一邊,把那隻麅子露出來。
等有人看到麅子時,即使院子裡不讓發出聲音,對方也小聲驚呼了一下。
因為房車裡時間是靜止的,這隻麅子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還是什麼樣,頭上傷口的血跡還未乾。
眾人紛紛過來問價。許茉莉想起豬肉7毛5一斤。她這隻麅子比豬肉新鮮,而且還帶了一張皮,怎麼著也得比豬肉貴。
於是小聲道:“我這隻麅子不零賣,整隻90塊。”
那人一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這玩意也就是換個口味,怎麼賣這麼貴,90塊錢得買多少斤豬肉?這女人怕不是異想天開吧。
許茉莉聳聳肩,她也沒辦法,她不能總吃老本,這隻麅子是她目前唯一能變現的。
再說麅子皮以現在的市價值二三十塊錢,麅子肉一塊錢一斤不過分吧。
這隻麅子淨肉怎麼也有個40斤左右,內臟也能吃骨頭還能燉湯喝,要90塊錢也給對方還價的空間,她的心理價位是70塊錢。
她倒是想賣貴一點,可這畢竟是縣城,又不是大城市。
旁邊有人看到這邊的動靜,都圍過來看。
當看到那隻野味時,大家看的雙眼放光直吞口水,可一聽到價格,眾人隻能按下躁動的內心。
有個滿臉凶相的漢子過來問:“大妹子,這隻麅子得有幾十斤,誰家能吃下,你聽大哥一句勸,真想誠心賣,把它剝皮放血論斤賣,今天之內保證能賣完,內臟還能留下鹵著吃。皮子也可以另賣。”
許茉莉心想,難道我不知道這麼賣好嗎?她不好意思的跟對方說:“大哥說的對,但是家裡沒人會剝皮硝皮子,所以才這樣賣的。”
男人一聽瞬間來了精神,直接道:“這又啥,我爹以前就是乾獵戶的,這活我會,你要是願意,我來解決,等忙活完你給我二斤麅子肉就行了。”
許茉莉有點猶豫,這是人家的地盤,怎麼宰殺?再說麅子皮交給他,她又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回頭去哪找?萬一他騙自己怎麼辦?
於是道:“還是再等等,要是有人要整隻的我就賣,實在沒人要再說吧。”
壯漢看出她的猶豫,遂也不勉強,對她道:“行,我就在邊上賣熏肉,你要是想好就找我。”
隨著陸續又有幾個人問價,許茉莉的麅子還是沒出手,不過倒把那幾把豆角和青菜賣了1毛2分錢。
正當她打退堂鼓時,最開始在路口問她話的那個壯漢過來了,說道:“你這隻麅子想整隻賣?”
“對”
“跟我來,我大哥想看一下。”
許茉莉有點兒躊躇,她擔心對方人多勢眾強搶東西。
似乎是看出她內心的掙紮,壯漢冷嗤一聲道:“彆瞎想,我們大哥一口唾沫一顆釘,做事敞亮著呢。不會昧你的東西。”
被人看穿心思,許茉莉不好意思道:“沒辦法,第1次跟你們打交道,有點緊張,大哥你帶路吧。”
說完她拎起背簍,跟在壯漢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向前院一個房間走去。
進去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坐在一張四方桌前正在喝茶,茶湯清亮,茶香濃鬱。一看就知道是好茶。
許茉莉深吸一口氣,真香!好久沒喝過茶了。
對方看她一眼,也沒有禮讓她的意思。
淡漠的問道:“貨呢?”
許茉莉把麅子遞過去讓對方驗貨,對方給壯漢使個眼色,壯漢出去拿來一杆大秤,跟一起進來的漢子稱了下,然後報出重量:63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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